六月底，我和老温去了趟嘉兴的那个奔驰4S店，推开门嘛，冷冷清清。门口那辆S级，200多万的标价也没遮住那股“岁月感”。服务员倒是礼貌，就是没了往年那股豪气，咖啡机响着，没人搭理，偶尔听销售电话里夹杂着“优惠再谈”、“二手车收购”这种话。老温拍拍我肩，低声道一句：“听群里说，杭州那头都快关一半了，往年买奔驰晒照的风光日子怕是头过去了喽。”
市面上传来消息，说奔驰业绩报表“跌”得有点狠。老王是修车行的，每次聊起三叉星都爱摇头：“这牌子的毛病，前几年就预兆着了。原材料贵也好，供应链卡壳也罢，其实最难的还是中国这边不吃他们一套了。尤其电车那块，谁还看你星徽标啊？”
上半年奔驰全球利润降了半条腿，单中国这一笔就亏得狠。原先觉得奔驰的纯电EQ系列能挽回一点面子，实际卖不过国产新势力，销量是肉眼可见的“腰斩”，5200辆纯电半年，群里的吴师傅直接笑喷：“还没咱厂小鹏P5一个月跑得快！”传说这回奔驰电车在国内份额只剩可怜的0.16%，宝马还勉强能打打，这差距一目了然。
其实它们降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，C级、E级、GLC去年下了狠手，十几二十万直落。可惜价格砍下去，人心却收不回来。门店倒闭传闻不是空穴来风，北京那边销售群有人发四张照片，场地被新品牌接手，连智能系统都直接刷成鸿蒙，老车友看了直说心里不是滋味。
说起老BBA，不知道是不是都撞上了“转型劫”。奥迪那边也是苦着脸，欧洲卖不动，美国还成了北美最惨销量，连高层都直说是关税压得喘不过气——六亿欧元，白花花的利润没了，奥迪日子更紧凑了。原本还说2026年要彻底告别油车，谁知电车拉垮，现在又缩回去不敢定死线。套句张师傅话，“发动机不响了，销量也就断了气。”
宝马算是里头“撑得住场面”的一个了。这半年德国本土市场没怎么动静，中国这边却吃了大亏。三十八万的i3能降到25万，还是拉不回顾客。新一代五系那个大家伙，开着舒服，噪音也做得细致，油耗8个多一点，师傅说底盘韧，人机交互也不少，但新能源渗透率在华也没高过2成。而且大家见怪不怪了，前几个月群里还有车主吐槽，“宝马那个悬架可别老神话了，保养够烧钱。”
这些原装德系豪车，二手市场最近价跳得厉害。前阵子大舅把老款GLA挂牌，都一个月才问俩电话。其中有一回，客人侃到冷门功能，问ACC自适应巡航咋摸一圈没感觉。大舅说：“都当年选装花的钱啦，现在上新势力品牌，这玩意标配都香得很。唉，‘面子’也没那么值钱了。”
否则，咱们这片地头走几步，全是国产混动纯电横批。前几年重庆老表们看不起“电车”—“这玩意儿跑不远”。今年再问，问界、极氪、银河摆一排，主打高阶智驾，一堆人买单，微信群热闹得很。沪上那家做智能座舱供应链的小刘说，BBA软件那点动静还不如比亚迪的DiLink折腾得响。
真有意思，前两年沃尔沃还和奔驰、奥迪一起炒全面电动化，“豪车也要大变脸”口气大，现在全都悄悄撤回。油车线又悄悄补上档期，还美其名曰“顺应市场需求”。维修通里头有个段子，去年有位哥们喜提S90刚交车，结果等新动力方案一直等不来，愤愤换回了燃油版，说“电的不好卖，油的有市场。”
说到底，这个行业谁也逃不过大浪淘沙。连保时捷在中国的下场也是六折，不少店家倒手转新能源。广州那头，甚至二手帕拉梅拉的置换价比一年还新款降了10万，“提新不如等滞销”的顺口溜传遍了车友圈。
现在回头看，那些年BBA主导中国高端车市场，车友聚会上说“开宝马坐奔驰”，香的很。现如今，大街小巷国产品牌的高配车型，开出去里里外外全是“炫技式”配置。城区领航、座椅按摩、AR导航、激光雷达，你说你BBA还要选装？真不懂行情了。老江边遛弯的张姨说：“我买台车，要的就是开着省心，给点新鲜感，谁还看表面？”
讲真，国人买车玩的花头一年比一年多，不再只看标了。顺手说个小八卦，几个月前相熟的奔驰销售去了鸿蒙智行新店，现在卖车还带着点创业味，“起早贪黑，客户排队试驾，要啥配置都有，看得奔驰老领导都稀罕。”
有时候车主群流传个段子，说谁还记得奔驰S级空调通风带“负离子发生器”这冷门玩意儿，光换滤芯一次好几千，现在国产品牌空调新风系统做得贼溜，维修还便宜。
最后，前天邻居老贾停新买的问界在楼下充电，三个孩子围着看，“叔，下次能带我们兜风吗？”老贾朝我一挑眉，说等他把OTA升级好了再带娃体验L2+，顺便感慨了句：“以前以为豪车是遥不可及，没想到时代兜了个圈子，换成咱们自己家的牌子争气了。”
挺讽刺的，有人一年多没提上宝马，卡里服务费打水漂；有人老奥迪还在等零件，店却人去楼空。可老贾这样的故事，以后还会更多吧。至于那些奔驰三星、宝马蓝白、奥迪四环，谁接下来能再翻身，谁又成为新维修教科书，没人能断言。就这么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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