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,据多方信源证实,蔚来汽车自动驾驶算法核心负责人樊昊阳已于近期离职。有内部人士透露,樊昊阳团队与感知部门在技术路径上的分歧,或为其离职的潜在原因。截至发稿,蔚来官方尚未对此次变动作出正式回应。
资料显示,樊昊阳在PNC领域表现突出,有着扎实的专业背景和丰富的行业经历。2018年10月,樊昊阳加入Aurora(极光),担任软件工程师,并于2021年7月离开。同年8月,他回到国内加入蔚来汽车,担任蔚来汽车的技术主管及规控算法团队的总负责人。
这位曾主导蔚来自动驾驶感知算法研发的技术骨干,其离开标志着蔚来智能驾驶研发体系遭遇重大打击。这场人事震荡背后,是蔚来持续三年未解的财务危机、技术瓶颈与战略迷途。
灵魂人物出走
樊昊阳的离职并非孤立事件。自2023年以来,蔚来自动驾驶团队已流失超20名核心技术骨干,包括原北美负责人章健勇、算法团队原负责人王启研等。此次樊昊阳的离开,直接导致蔚来自动驾驶感知算法团队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。该团队负责的BEV+Transformer架构研发进度已滞后于原计划3个月,而这一技术正是蔚来NOP+增强领航辅助系统的核心支撑。
更严峻的是,蔚来自动驾驶研发体系正面临“空心化”风险。其北美团队规模从2021年的600人锐减至2025年的180人,大量核心专利被竞争对手挖角。
与此同时,蔚来在自动驾驶数据积累上的短板愈发凸显:其累计自动驾驶里程仅为小鹏的40%,高精地图覆盖率不足理想汽车的60%。这种技术储备的差距,在高端纯电市场的激烈竞争中正被加速放大。
当然,蔚来的财务危机已演变为持续失血。财报显示,2022-2024年蔚来累计亏损达422亿元,毛利率从18.9%暴跌至5.1%。2025年一季度,其经营现金流净流出82亿元,现金储备仅剩137亿元,按每季度50亿元的烧钱速度计算,现金流仅能维持2.7个季度。这种财务状况与特斯拉同期35%的毛利率、理想汽车22.7%的净利润率形成残酷对比。
资本市场的态度转变加剧了蔚来的困境。其美股股价较2021年高点下跌87%,市值蒸发超900亿美元。更致命的是,合肥国资持股比例已从24.5%降至12.3%,战略投资者用脚投票的态势明显。当特斯拉、比亚迪们将单车研发成本控制在1.2万元时,蔚来单车研发费用仍高达4.3万元,这种低效投入模式正将其拖入死亡螺旋。
产品困局与战略迷失
蔚来的产品战略正陷入两难境地。在30万以上纯电市场,其份额从2021年的28%跌至2025年的15%。这背后是双重夹击:一方面,BBA传统豪华品牌发起猛烈反扑,奔驰EQ系列、宝马i系列终端优惠幅度达30%;另一方面,理想L系列、问界M9等增程车型凭借“可油可电”特性,切走大量高端用户。
蔚来引以为傲的换电模式也遭遇挑战。其第三代换电站建设成本仍高达350万元/座,而蔚来用户单次换电成本达180元,是特斯拉超充的3倍。当800V高压快充技术使充电时间缩短至10分钟时,换电模式的经济性优势正在消解。更尴尬的是,蔚来主力车型ET7、ES8的月销量不足2000辆,不及问界M9的单周销量。
蔚来的危机本质上是战略定力的丧失。2021年提出的“马拉松式研发”战略,在执行中异化为“撒胡椒面式”投入。其在自动驾驶、芯片、电池等领域的全面出击,导致资源分散。反观特斯拉,其FSD芯片研发投入占自动驾驶总投入的65%,而蔚来这一比例不足30%。
更深层的危机在于组织能力的退化。蔚来员工总数从2021年的1.5万人膨胀至2025年的3.2万人,人均创收从280万元暴跌至112万元,组织效率仅为理想汽车的55%。当李斌在全员信中承认“存在严重的大公司病”时,这家曾经的新势力标杆,正沦为战略摇摆、管理失控的典型样本。
刮骨疗毒的蔚来
站在生死十字路口的蔚来,正面临成立以来的至暗时刻。自动驾驶灵魂人物的出走,不过是其系统性危机的冰山一角。当高端纯电市场进入淘汰赛阶段,蔚来需要的不仅是新的融资输血,更是刮骨疗毒式的战略重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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