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外滩的信号灯刚由红转绿，我按下Model X的钥匙，鹰翼门缓缓抬升，像要给夜色让路。坐进驾驶位，没有点火声，仪表盘亮起柔白色背景，屏幕左上角显示电量没有消耗多少，表显续航约540公里——足够把这条江来回跑三趟。
我把导航设到杨浦滨江的雨水花园，全程十二公里，沿河而行。Model X的空气悬架在驶过延安路高架接缝时，像一位会呼吸的管家，把震动过滤得只剩轻微起伏。车窗半降，江风裹着混凝土与潮水的混合气味灌进来，耳机里没放音乐，只想听风。
轻踩加速踏板，车身像被水波推了一下，滑出车位，悄无声息地汇入车流。超车时深踩一半，车速指针从75跳到100，没有涡轮迟滞，也没有声浪，只剩风噪被双层玻璃切成细碎的絮语。
LED矩阵大灯在隧道里依次点亮，光束避开前车尾牌，像训练有素的探照灯。驶出隧道，浦东天际线跳进前挡，全景挡风玻璃把东方明珠的尖顶完整框进视野，无需仰头。副驾的朋友伸手在玻璃上比划，指尖与塔尖隔着两层玻璃，却像能碰到。
我把空调风量调到二档，压缩机声音被隔音棉吞掉，只剩出风口的气流在耳边织成一条细线。朋友说：“像在潜水。”我点头，把座椅按摩打开，波浪模式，力度中等，背肌被轻轻推搡，像江潮拍岸。
雨水花园的停车场地面是透水砖，雨后仍有积水。Model X的底盘升高模式把离地间隙抬高，轮胎压过水洼，溅起的水花被轮眉挡板截住，没沾到车门。熄火，鹰翼门再次升起，高过旁边的香樟树，引来散步的老人驻足。
我走到江堤，回望车辆，LED日行灯在夜色里留下两道细长的白，像给黑夜画了一对眉。打开后备箱，六座状态下的容积仍有四百多升，放下一台折叠天文望远镜仍绰绰有余。我取出望远镜，架在堤岸栏杆，对准东南方的低空——火星刚升起，颜色像冷却的煤球。
江面起雾，导航提示湿度较高。回到车内，前挡内侧出现薄雾，我按下除雾键，热泵空调把温度稳定住，两分钟后玻璃恢复通透。Autopilot接管方向盘，车速稳定在65公里左右，车道线识别清晰，连地面“鱼骨线”也被系统用灰色标注在屏幕上。经过外白渡桥时，桥头灯在HUD里投出蓝色提示：“注意横风”，车身轻微修正，像有人轻轻拉了一把缰绳。
到家时电量剩68%，行驶三十几公里。插上墙充，充电桩的绿灯闪烁，像给夜色补一颗小星。我站在车位旁，看鹰翼门缓缓合拢，发出“嘭”一声轻响，像给夜游盖了章。
这一晚，Model X没有抢戏，它只是把黄浦江的湿度、风速、灯光颜色一一打包，再用安静的方式递给我。车灯熄灭后，江风仍在耳边，像在说：下一次，换你来讲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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