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基于真实事件改编，为保护隐私，文中人物姓名均为虚构，部分插图并非案件的真实描绘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请知悉。
01
“姐夫，这……这是民政局啊，我们来这儿干嘛？”
我把车稳稳停在民政局门口的停车位上，熄了火。身旁的小姨子王彤，脸上的兴奋和期待瞬间凝固，变成了惊恐和不解。
她那双刚刚还在描绘着保时捷方向盘有多精致的手，此刻死死地抓着安全带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我没看她，只是解开自己的安全带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：“下车。”
“下车？姐夫，你别吓我……我们不是去看车的吗？那辆樱花粉的保时捷Macan，销售说再不定就没了！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充满了委屈和恐惧。
我转过头，第一次正眼看她。她化着精致的妆，但此刻，那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慌乱，像是受惊的小鹿。
“车？”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，“你很快就会知道，比起一辆车，有些东西更重要。”
说完，我推开车门，径直朝着那栋挂着国徽的庄严建筑走去。身后，王彤僵在车里，几秒钟后，才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，连滚带爬地追了上来，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杂乱的鼓点。
“姐夫！你到底要干什么！你跟我姐吵架了？你不能这样啊！”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手心冰凉，全是冷汗。
我甩开她的手，头也不回地走进那扇玻璃大门。
“进去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。”
02
我叫李伟，今年三十八，在一家建筑设计院当项目总监，拼死拼活干了十几年，一个月工资到手也就两万五。老婆王倩，在银行当个部门经理，比我小两岁，一个月一万八。
我俩加起来月入四万出头，在这座新一线城市，听着不少，但日子过得跟打仗一样。
三年前，我们掏空了我和我爸妈两代人的积蓄，又东拼西凑，才凑够了八十万首付，买下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，背上了三十年，每个月一万二的房贷。
家里还有一辆开了五年的帕萨特，每个月车贷三千，也还没还完。
去掉这些硬开销，再加上物业水电、人情往来、生活开销，每个月能攒下的钱，寥寥无几。家里的活期存款，常年不超过四十万，那是我给我们俩，还有双方父母准备的救命钱。
可以说，我们的生活，就像走钢丝，看着光鲜，其实半点风险都扛不住。
可这些，我那个小姨子王彤，从来都看不到。
王彤今年二十五，大学毕业三年，在个小广告公司上班，一个月撑死八千块。人长得挺漂亮，就是心比天高，命比纸薄，虚荣心能撑破天。
自从我跟王倩结婚，她就成了我家的常客，每次来都跟巡视领地一样。今天说我家的沙发土，明天说我家的电视小，后天又暗示王倩，该换个大牌包包了。
王倩对这个唯一的妹妹，是溺爱到了骨子里。王彤说东，她绝不往西。王彤想要的，哪怕她自己没有，也要从我这儿刮地三尺给弄出来。
这些年，王彤的手机、电脑、包包、化妆品，一大半都是我们家出的钱。我不是没意见，但每次一提，王倩就一句话堵死我：“她是我唯一的妹妹，我不疼她谁疼她？你一个大男人，跟我妹妹计较，丢不丢人？”
我忍了。我总想着，都是一家人，她年纪小，不懂事，等她成熟了就好了。
可我没想到，人的贪婪，是没有尽头的。
03
一个月前，王彤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我家，满脸红光，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。
“姐！姐夫！我看到我的梦中情车了！”她把一个香奈儿的包随手扔在沙发上，那包还是上个月王倩刚刷我卡给她买的生日礼物。
王倩正敷着面膜，懒洋洋地问：“什么车让你疯成这样？”
“保时捷！Macan！樱花粉的！我的天，太美了！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！”王彤掏出手机，把照片怼到我们面前。
照片上，一辆粉色的SUV在4S店的灯光下，确实很扎眼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这车，可不是善茬。
“好看是好看，不便宜吧？”我随口问了一句。
“不贵呀！”王彤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买棵白菜，“裸车八十多万，算上选配和落地，也就九十二万！”
“咳咳咳！”我一口茶水直接呛进了气管，咳得脸都红了。
九十二万？还“也就”？
我跟王倩对视一眼，她脸上的面膜似乎都僵住了。
“小彤，这个价格……是不是太高了点？”王倩的语气也有些迟疑。
王彤的脸瞬间垮了下来，刚才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，嘴巴一撇，眼圈就红了。“姐，连你也觉得我买不起吗？我就知道，你们都看不起我！”
这帽子扣得又快又准。
王倩立刻心疼了，连忙摘下面膜，坐到她身边搂着她，“瞎说什么呢，姐姐怎么会看不起你。姐姐是觉得，你刚工作没几年……”
“工作怎么了？我们老板的小三，二十岁，开的都是法拉利！我凭什么不行？我比她差哪儿了？”王彤越说越激动，“姐，我就要这辆车！你得帮我！姐夫是项目总监，手底下管那么多人，一年没个百八十万年终奖我都不信！九十万对他来说算什么呀？”
我听得脑子嗡嗡响。我什么时候有百八十万年-终奖了？我们这是设计院，不是印钞厂！
我深吸一口气，想跟她解释：“小彤，姐夫没你想象的那么有钱，我们家……”
“我不管！”王彤猛地站起来，打断我的话，“我就要！你们要是不给我买，就是不把我当亲人！我从小没爸，妈又走得早，一直把你俩当最亲的人，现在我长大了，就想要个东西，你们就这么对我？”
她开始一边哭一边控诉，把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，仿佛我们不给她买这辆车，就是天底下最恶毒的罪人。
王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，那眼神好像在说：都是你惹的祸。
最后，她拍着板说：“行了，别哭了！买！不就九十万吗？你姐夫有办法！”
说完，她拉着哭哭啼啼的王彤进了卧室，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，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。
04
那晚之后，家里就变成了战场。
王倩铁了心要我掏钱，她把家里那点存款翻来覆去地算，最后得出结论：把四十万存款全拿出来，我再去找我爸妈借二十万，剩下的三十多万办贷款。
“你疯了？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“掏空家底，还让我去跟我爸妈开口？他们俩那点养老钱，是留着看病的！再说了，一个月光车贷就得还七八千，加上房贷，我们喝西北风去？”
“那怎么办？我已经答应小彤了！”王倩理直气壮，“你一个大男人，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？传出去我妹妹的脸往哪儿搁？”
“是你答应的，不是我！我从头到尾就没同意过！”我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李伟，你什么意思？我的妹妹，不就是你的妹妹？你是不是觉得她不配开这么好的车？”
“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，是我们的能力问题！我们根本负担不起！”
“我不管！我只知道，我妹妹从小就羡慕别人，现在好不容易有件真心想要的东西，我必须满足她！你要是不买，就是不爱我，不把我们一家人放在心上！”
又是这套道德绑架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家里气压低得能冻死人。王倩跟我分房睡，不跟我说一句话，饭也不给我做，衣服也不给我洗。
王彤更是隔三差五地来，每次都用那种可怜兮兮又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姐夫，车看得怎么样了呀？”
“姐夫，我同学都开上奥迪A7了，我好羡慕啊。”
“姐夫，有了好车，我去谈客户都有底气，这都是为了工作呀！”
她们姐妹俩一唱一和，把我逼到了悬崖边上。
最让我寒心的是一件事。上周，我妈打电话给我，说我爸最近总觉得浴室地滑，摔过两次了，想花三万块钱把浴室重新改造一下，做个干湿分离，铺上防滑地砖。
我跟王倩商量，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。
“三万？我们现在哪有闲钱？小彤的车还没着落呢！让你爸妈先凑合一下吧，老人家哪那么娇气。”
那一刻，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快十年的女人，突然觉得无比陌生。
为了她妹妹一辆虚荣的玩具，她可以掏空家底去借贷。而我亲生父亲的安全问题，在她眼里，却成了“娇气”和“凑合”。
我的心，彻底凉了。
05
周末，王倩下了最后通牒。
“李伟，我问你最后一遍，这车，你到底买不买？4S店的销售催了好几次了，今天再不定，那辆樱花粉就要被别人买走了！”她站在我面前，双手抱胸，一脸的决绝。
我看着她冰冷的脸，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，似乎在这一刻被那辆虚幻的保时捷碾得粉碎。
我累了，真的累了。
我平静地点了点头：“好，买。”
王倩的脸上瞬间绽放出胜利的笑容，她立刻拿起手机给王彤打电话：“小彤！搞定了！你姐夫同意了！你赶紧收拾一下，我们现在就去交定金！”
电话那头传来王彤的尖叫声。
半小时后，王彤冲进了家门，她扑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，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我直犯恶心。
“姐夫！你太好了！你就是我亲哥！我爱死你了！”她抱着我的胳膊，亲昵地摇来晃去。
我面无表情地抽出手，“走吧，不是要去看车吗？”
去4S店的路上，王倩和王彤坐在后排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提车后要去哪里兜风，要在朋友圈发什么样的文案，如何不动声色地炫耀。
我开着车，看着后视镜里那两张兴奋到扭曲的脸，心里一片冰冷。
到了保时捷中心，销售热情地迎了上来。王彤像个女王一样，直奔那辆樱花粉的Macan。
“就这辆！刷卡！”她对销售说，仿佛买的不是九十万的豪车，而是一件几十块的T恤。
销售笑眯眯地看着我：“先生，定金是十万，您看是现在付吗？”
“付。”我拿出银行卡。
“李伟，你……”王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，我的平静让她有些不安。
我没理她，直接把卡递给了销售。
刷完卡，拿到定金合同，王彤兴奋得快要飞起来了。她拿着合同拍了无数张照片，立刻发了朋友圈，配文是：“感谢最好的姐夫，我的小粉马到手啦！”
看着她朋友圈下面瞬间涌出的一大片点赞和羡慕的评论，我心中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。
回家的路上，我一言不发。
王倩似乎想缓和气氛，主动开口：“李伟，我知道你压力大，等小彤以后赚钱了，肯定会孝敬我们的。”
我没说话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对还在睡梦中的王彤说：“小彤，起来，跟我出去办点事。”
“什么事啊姐夫？这么早？”她睡眼惺忪。
“关于那辆车的事，最后一道手续。”
王彤一听，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，飞快地梳洗打扮。
我开着车，没有往4S店的方向去，而是一路开向了市中心。
“姐夫，我们这是去哪儿啊？走错路了吧？”王彤疑惑地问。
我没回答，只是把车停在了一个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地方。
当“民政局婚姻登记处”几个大字映入她眼帘时，她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。
我拔下车钥匙，对她说：“下车吧，我叫了你姐，她也快到了。我让你来，就是想让你亲眼看看，你想要的那辆车，到底是用什么换来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，我老婆王倩怒气冲冲地从车上下来，快步向我们走来。
“李伟！你把小彤带到这里来干什么！你疯了吗！”她的吼声，隔着车窗都震得我耳朵疼。
06
我推开车门，迎着王倩几乎要喷火的目光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“我没疯，我清醒得很。”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，递到她面前，“看看吧，签个字，我们俩就两清了。”
王倩一把夺过文件，当她看清“离婚协议书”五个大字时，整个人都愣住了，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。
“离……离婚？李伟，你为了不给小彤买车，竟然要跟我离婚？”她声音发颤，指着我的鼻子，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！”
旁边的王彤也吓傻了，她看看我，又看看她姐姐，嘴唇哆嗦着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她可能以为我只是在吓唬她，没想到我玩真的。
“我是不是男人，你这十年还没看清楚吗？”我冷笑一声，目光扫过她，然后落在王彤身上，“我只知道，我辛辛苦苦赚钱养家，不是为了满足你妹妹无底线的虚荣心。我爸妈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，不是让她拿去换一辆发朋友圈炫耀的玩具！”
我把我妈想花三万块改造浴室，而被王倩一口回绝的事说了出来。
“三万块，给我爸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，你嫌贵，嫌娇气。九十二万，给你妹妹买一辆她开出去都未必加得起油的车，你眼都不眨一下。王倩，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，你配当一个妻子，当一个儿媳妇吗？”
我的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锥子，狠狠地扎在王倩的心上。她的脸色由红转白，再由白转青，身体摇摇欲坠。
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她试图辩解，但声音苍白无力。
“你就是那个意思！”我打断她，“在你心里，你妹妹的脸面，比我爸的命都重要！这个家，对你来说，不过就是个提款机！现在，这个提款机没钱了，我们也就没必要再耗下去了。”
王彤终于反应了过来，她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，冲上来拉着我的手。“姐夫，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！我不要车了，我什么都不要了！你别跟我姐离婚，求求你了！”
我厌恶地甩开她的手。“现在说这些，晚了。是你，亲手毁了你姐姐的婚姻。”
07
王倩看着我决绝的样子，终于怕了。她扔掉手里的离婚协议，冲上来抱住我，放声大哭：“老公，我错了，我真的知道错了！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，我们不买车了，把定金退了，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？”
“退？”我笑了，“那定金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，客户单方面违约，定金不退。那十万块，就当是我为这十年的感情，买个教训。”
我推开她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“李伟，你非要这么绝情吗？”王倩瘫坐在地上，眼神绝望。
“绝情的不是我，是你。”我看着她，一字一句地说，“你知道吗，上个星期，我负责的那个大项目，顺利竣工了。院里给我发了五十万的奖金。我本来打算，用这笔钱，把我们剩下的房贷提前还掉一大半，给你一个惊喜，让我们以后能活得轻松点。”
王倩和王彤都愣住了，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五十万……奖金？”
“是啊，五十万。”我自嘲地笑了笑，“我本来想给你一个安稳的家，你却只想着用我的钱去填你妹妹的欲望黑洞。王倩，你告诉我，我们还怎么过下去？”
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，是我的银行账户流水和奖金入账证明。
“这笔钱，现在是我的婚前财产了。房子，首付大部分是我家出的，贷款也是我一直在还，我会找律师来核算，你该得多少，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。车子归我，家里的存款，一人一半。”
我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明明白白，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。
王倩彻底崩溃了，她抱着我的腿，哭得撕心裂肺，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。王彤也跪在地上，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，嘴里说着“对不起”。
民政局门口，人来人往，我们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。
可我，一点也不在乎。
哀莫大于心死，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彻底失望时，她所有的眼泪，都不过是可笑的表演。
08
离婚手续办得很快。
因为财产分割清晰，也没有孩子，我们很快就拿到了那本绿色的离婚证。
从民政局出来，王倩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整个人都垮了。王彤扶着她，两个人站在路边，茫然四顾，像两条被主人遗弃的狗。
我没有再看她们一眼，开着我的帕萨特，径直离去。
一个月后，房子卖了。按照法院的判决，我拿了总房款的七成，王倩拿了三成。她不服，闹过，但证据确凿，她无话可说。
听说，她拿着那笔钱，根本不够再买一套小房子的首付，只能带着王彤去租了一个老破小。那辆她梦寐以求的保时捷，自然也成了泡影。那十万块定金，打了水漂，据说4S店的销售还把王彤的微信拉黑了。
半年后，我因为工作表现出色，被总公司调往深圳总部，升了职，加了薪。
我用卖房的钱，在深圳付了一套小公寓的首付。虽然不大，但阳光很好，楼下就是公园。我给我爸妈的家里重新装了修，给他们请了保姆。
我的生活，在离开那段令人窒息的婚姻后，终于重新回到了正轨。
偶尔，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收到王倩发来的信息。长篇大论，充满了悔恨和歉意，说她现在才知道谁对她最好，说她妹妹也后悔了，问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。
我每次都只是静静地看完，然后按下删除键，没有回复一个字。
有些错误，犯了，就是一辈子。有些信任，碎了，就再也拼不回来了。
上周，我给自己提了一辆新车，奥迪A6，低调，沉稳，很适合我现在的状态。
开着新车行驶在深圳宽阔的滨海大道上，海风吹过，我摇下车窗，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。
手机响了一下，我没看。我知道，无论是谁，都和我无关了。
我的人生，下半场，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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