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现在成都车展的奔驰展台有点冷清，我第一反应是，会不会是把展台空调开太大，导致群众们一走进去就条件反射性地想回家穿秋裤？不过仔细想想，奔驰怎么说也是“地表最强中产滤镜”里的长青树，当年买车还得排长队撒币，如今怎么可能沦落到要靠送小扇子吸引人气？也许这就是人生赢家突然发福的那一天，一觉睡醒腰带系不上，发现油腻不仅会悄悄长在肚腩上，还会长在品牌形象里。
我们看奔驰展台，说冷清，也不是说真一个人都没有，还是有人流的。只不过跟那些年人山人海，被保安叔叔高喊“请不要拥堵，请不要拥堵”的场面一比，现在最多也就是聚众观望，不再是全民朝圣。看奔驰这气场，仿佛在说：“我以前凭流量吃饭，现在靠情怀存活。”对面蔚来展台是热火朝天、科技感爆棚，隔壁现代则彻底进入“全村的希望都断了线”的阶段。这样一比，奔驰倒突然有种“孤独的中产老炮”即视感，还不如当年卖爆时被人挤掉假发的热闹。
倒是现代中国的展台，让人更加倍感人生如戏，戏演完了观众都在门口买烤肠。往年还能拉个捷尼赛思来打气，哪怕一身西装笔挺，站台旁的销售小哥依旧像极了流浪诗人，和无数驾着电摩外卖小哥擦肩而过，心里默念“买不起就多看两眼”。结果问题不大，今年捷尼赛思直接缺席，现代孤独地坚守阵地，北京现代和东风悦达起亚想得开，不如不来。展台上那些燃油SUV，帕里斯帝3.5L的V6发动机，内饰质感勉强能挤出些自信，可惜只剩下展台灯光和礼仪小姐姐的微笑在硬撑门面。至于消费者，那就像相亲角上的黄金剩女——被说的多，看的人少，最后还得自己安慰自己：“其实也没那么差。”
其实这些韩系车，也曾是国人眼中的“性价比王者”，属于中产里最会过日子的那个。高不成低不就，处在人生阶梯的中腹地，叫好不叫座，还要在自主品牌、日系、德系多方夹击下活出存在感。一切都挺合适，就差个能打的团队。只可惜韩系车企的未来感和现实脱轨比爸爸跳广场舞还生猛，新能源浪潮一来，连摸鱼都来不及就剩下一手老底牌。油改电的车拿来糊弄中国市场，好意思喊“全球战略车型”，还不如老年人广场舞大妈的招数新鲜。去年、前年还在说翻身，说要靠电动车东山再起，结果三年过去，连东都找不到方向。
你说“昔日排队买车，如今乏人问津”，这人生剧本写得比股市还狗血。以前自信满满，觉得中国市场会一直用韩剧般的滤镜温柔对待他们，殊不知咱们自家品牌投胎带了金手指，一夜之间就打通了任督二脉。自主品牌在新能源这块横冲直撞，像是从工地逆袭进娱乐圈，风头正劲，还会秀个智能大彩灯，把消费者迷得七荤八素。韩系这边还在凭经典老歌吃冷饭，结果饭还没热就被阳台上晒衣服的大妈抢走了。
别说燃油车的质感了，新能源的智能化才是这年头消费者的“嫖娼之魂”，你不让人车互联，你不自动泊车，你连语音都听不懂，买了干嘛？现在车都能给车主打电话催交物业费了，你还拿V6当杀手锏，难怪展台连鼓掌的托都招不来。现代的展台如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目光，不知道销量是不是都靠销售亲戚家的团购拉动。要我说，这年头还想靠合资的性价比牌面混口饱饭，不如抖音出圈当嘴替来的快。
现代这情况，也有点像二十年前中国企业出国打拼，信心满满地以为只要教材上学得好，外国人就会自动买账，最后刚写完拼音就要打包回家。韩系车的“大意失荆州”，归根结底是把中国自主品牌崛起当成智商题，以为竞争还停留在三八红旗手的表彰会，其实人家已经在电竞世界总决赛开黑了。
据说现代还憋着大招，今年九月打算扔进一辆纯电的新车ELEXIO，号称全球战略、光环加身。听起来好像是要从坟头蹦出来一条龙，灵魂附体把新能源市场拿下。可是，怕不是最终会像放烟花一样，烟还没冒完就落地了。中国市场现在的速度，大概跟上外卖小哥打一场王者荣耀一样，现代这赛季上的新号，还没学会抢蓝就被人偷家了。真的，你要脱颖而出，不仅要马儿跑得快，还得舍得喂草，光靠编故事和贴纸，劝你还不如去夜市摆摊。
不过冷清归冷清，展台还是挺有仪式感的，该支棱也得支棱。想想当年，现代一直是“合资买不起，国产看不上”的最佳背景板，现在自主品牌越发风生水起，不再傻等合资品牌施舍剩饭，韩系就发现自己活成了“小镇做题家”倒挂省会的段子主角——看别人怎么都顺风顺水，自己只能边舔旧功劳簿边拍胸脯安慰“少年我也曾辉煌”。最牛逼的是，这种心理落差还得堂而皇之地展现给所有提前存好预算的消费者们。没人喜欢冷场，但没有人比冷场更擅长拆穿向往。
其实成都车展上的冷清，也不全是天灾人祸。一方面是消费降级，大家捂紧钱包，新能源在宣传和政策上下猛药，把半夜睡不着觉的剁手党们全拉进自家展位。另一方面，谁还稀罕买台油车回来像穿老人头一样怀旧？如今连油价都能和猪肉价格掰手腕，你不给点新能源的希望，消费者就没兴趣给你投票。于是那些曾经足以撑场面的合资品牌，也只得低眉顺眼，扮演诗人远走的背影。
展台空空荡荡，少了曾经的热烈作秀，多了几分看淡一切的禅意。销售小哥倒是不慌，反正工资要靠绩效，没人买就没人买，大不了转行去卖炒面。韩系和德系、日系这点“被市场教做人”的觉悟，和我们这些天天喊着“打工不如摆烂”的年轻人一样，内心早已不再有英雄主义的执念。毕竟，谁不清楚，现在的新主角，不是你追我赶的合资老人，而是能把颜值性能价格都卷到极致的自主品牌，动不动就给你“功能全、续航长、真会聊天”。
你要说那些年排队买车有多鸡血，现在排队买糖葫芦的大爷大妈都比车展兴奋。今年的冷淡，是时代给韩系打的板砖，不是抽风，是进化。毕竟地球人都知道，谁笑到最后，谁才是真·演出结束后捡回餐盒的赢家。
最后，我在冷清的现代车展门口趴了一阵，仿佛从人海中看见了“人去楼空”的精气神。怀旧有啥用？还不是像前女友结婚请帖发给你的时候，只能干笑两声，整个朋友圈都在劝你“想开点、别难过”。此时此刻，现代和一众落寞合资品牌，就是这个被朋友轮番劝解的主角，自己还要硬撑说没事，明年还能卷土重来。
不过卷土重不重来，反正旁边新能源展台的音响又开大了。也许命运最大的黑色幽默，就是反复提醒我们，人活着要有仪式感，品牌也是。展台再冷清，也要撑到最后一流烟花熄灭。大家一起鼓掌，哪怕只有空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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