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志华向我借50万说要创业，拍着胸脯保证一年就还。
两年过去了，他人间蒸发，电话关机，我被妻子骂成了傻子。
昨天他却开着崭新的奔驰G级停在我家门口，递给我一张银行卡。
「哥，这里面有80万，多的20万算利息，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...」
01
深夜十一点半，门铃声突然响起。
我从沙发上惊醒，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无聊的综艺节目。妻子王慧已经睡下，我蹑手蹑脚走到门口，从猫眼往外看。
是志华。
我弟弟林志华站在门外，脸色有些疲惫，手里拎着个公文包。
「哥，开门，是我。」
我打开门，志华走了进来，在客厅里坐下。他比平时瘦了一些，眼神里有种我没见过的坚定。
「这么晚了，有什么事吗？」我给他倒了杯水。
志华接过水杯，深吸一口气：「哥，我想跟你借点钱。」
我心头一紧。志华从小就比我有主意，很少向我开口借钱。上次借钱还是三年前买房首付，很快就还了。
「多少？」
「五十万。」
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五十万，这可不是小数目。我在国企上班，一个月工资七千多，妻子在银行工作，月薪一万二。两人一年收入也就二十来万，还要还房贷车贷，能存下来的钱有限。
「要这么多？」
志华放下水杯，打开公文包，拿出一份商业计划书：「哥，我要做跨境电商。现在这行很火，我已经考察了半年多，有把握做起来。」
他翻开计划书给我看，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。我看不太懂，但能感觉到他确实下了功夫。
「你现在不是在做销售吗？收入也不错啊。」
「那点钱够干什么？」志华眼神闪烁着光芒，「哥，你知道跨境电商的利润有多高吗？一个爆款产品，一个月就能赚几十万。我看中了几个类目，只要启动资金到位，半年内就能回本。」
我犹豫了。不是不信任弟弟，而是五十万对我们家来说确实是个大数目。这钱是我们全家这几年的积蓄，原本计划着给孩子将来上大学用的。
「哥，我知道这钱对你来说不少。」志华看出了我的犹豫，「但是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。现在政策支持，市场需求旺盛，再晚一两年，红利期就过了。」
他从包里又拿出一份合同：「我已经联系好了货源供应商，这是预付款合同。只要资金到位，立马就能开始。」
我接过合同看了看，上面确实有供应商的公章和签字。
「你打算什么时候还？」
「最迟一年。」志华拍拍胸脯，「哥，你还不相信我吗？从小到大，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？」
确实，志华从小就聪明，做事也靠谱。高中毕业后他没上大学，直接出来工作，现在已经是公司的销售主管了。虽然比我小六岁，但在外人眼里，他比我更有出息。
我想起了十年前，自己创业失败的经历。那时候做建材生意，投入了全部积蓄，结果遇到工程款拖欠，资金链断裂，不仅血本无归，还欠了一屁股债。如果不是志华主动拿出他攒的钱帮我还债，我可能真的撑不过来。
「哥，你在想什么？」志华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「我...」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，心软了，「行，我想办法给你凑。」
志华眼睛一亮，站起来握住我的手：「哥，谢谢你！我保证，一年内连本带利还给你。」
「什么利息，都是兄弟。」我摆摆手，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，这钱是我们全家的积蓄，你可得上心。」
「放心吧，哥。我志华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，就不配做你弟弟。」
02
第二天，我和妻子王慧商量这件事。
「什么？五十万？」王慧正在厨房做早饭，听到我的话，手里的铲子差点掉地上。
「志华要创业，跨境电商...」
「林志远，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？」王慧转过身，气得脸都红了，「五十万是小数目吗？那是我们全家的积蓄！」
「可是志华从来没骗过我们...」
「没骗过？那你告诉我，创业有几个成功的？」王慧关了火，走到我面前，「你忘了你自己十年前是怎么败的？」
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。十年前的失败确实让我对投资创业这些事很敏感，但志华不一样，他比我有头脑。
「志华是有计划的，不是盲目投资。」
「计划？计划能当饭吃吗？」王慧冷笑，「现在经济形势这么不好，多少大公司都在裁员，他一个搞销售的，懂什么电商？」
我们吵了一个小时，最终王慧还是妥协了。不是因为她同意了志华的计划，而是因为她知道我已经答应了志华，不想让我在弟弟面前没面子。
「林志远，我丑话说在前头。」王慧指着我，「这钱要是要不回来，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！」
当天下午，我把钱转给了志华。五十万，整整五十万，看着银行卡余额从六位数变成五位数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志华收到钱后立马来了趟家里，带了两瓶好酒，还给王慧买了个名牌包。
「嫂子，谢谢你支持我。」志华很诚恳地对王慧说，「等我赚到钱，第一件事就是还哥哥的钱。」
王慧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看，但也没再说什么重话。
接下来的半年，志华经常给我汇报进展。公司注册好了，仓库租下了，货源谈妥了，第一批货已经到了。听起来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。
「哥，第一个月就出了三十多万的货，虽然利润还不高，但量起来了。」志华在电话里兴奋地说。
「那就好，慢慢来，不要急。」
「我现在每天都盯着后台数据，还在不断优化产品和营销策略。相信用不了多久，就能有大突破。」
听到弟弟这么努力，我心里很欣慰。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。
但是好景不长。
第七个月开始，志华的电话变少了。以前一周至少通两次电话，现在半个月才联系一次。每次问起生意情况，他总是说还行，正在调整策略，很快就会有起色。
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，但也没多想。创业嘛，总有起伏，这很正常。
03
真正的问题出现在第八个月。
那天是周末，我打志华的手机，提示已关机。我以为是手机没电了，就没在意。
第二天再打，还是关机。
连续一周，志华的手机都是关机状态。我开始慌了，赶紧开车去他租的仓库看看。
仓库大门紧锁，门上贴着一张告示：「因拖欠租金，该仓库已被收回。」
我心头一沉，立马给志华公司打电话。
「您好，请问林志华在吗？」
「林志华？他上个月就辞职了。」
我脑袋嗡的一声，差点站不稳。
赶紧又去他租住的公寓，房东说他半个月前就搬走了，也没留新地址。
志华消失了。
人间蒸发了。
我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他，问了所有共同认识的朋友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。他的手机一直关机，QQ微信也没有任何回复。
「我早就说了，你就是不听！」王慧知道这事后，在家里大发雷霆，「五十万！整整五十万就这么没了！」
「志华不是那种人，肯定有什么原因...」
「什么原因？还不是被人骗了，或者赔光了！」王慧摔了一个茶杯，「林志远，你太天真了！这年头谁还讲什么兄弟情义？」
我不知道该怎么反驳。志华的消失确实让人想不通，如果真的是生意失败，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？如果是遇到了什么困难，为什么要逃避？
接下来的几个月，我的生活陷入了低谷。王慧天天冷脸相对，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在单位里，我也心不在焉，好几次工作出错被领导批评。
最痛苦的是亲戚朋友的目光。消息传开后，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，有同情，有嘲笑，还有幸灾乐祸。
「老林啊，你这弟弟不地道啊。」邻居老张假装关心地说，「五十万不是小数目，说跑就跑了？」
「志远，以后借钱可得小心点。」小舅子也在饭桌上阴阳怪气地说，「亲兄弟还明算账呢。」
每听到这样的话，我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04
一年过去了，志华依然没有任何消息。
王慧彻底死心了，她找了律师咨询，想要通过法律途径追回这笔钱。但律师告诉我们，因为没有正式的借款合同，只有转账记录，很难定性为借贷关系。即使起诉，也很难胜诉。
「算了，就当买个教训。」我劝王慧，「人没事就行。」
「人没事？」王慧冷笑，「人要是有事，还能把咱们骗得这么惨？」
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糟糕。王慧开始控制家里的每一分钱，连买菜都要精打细算。原本计划的装修被无限期推迟，孩子想要的钢琴课也被取消了。
「爸爸，为什么小明可以学钢琴，我不可以？」八岁的女儿林小雨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我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总不能告诉她，爸爸把她的教育基金借给了叔叔，结果叔叔跑了。
「等过段时间再说。」我只能这样搪塞。
女儿点点头，很懂事地没有继续追问。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失望。
这种愧疚感让我更加痛苦。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，开始怀疑志华是不是真的变了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我经常想起我们小时候的事。志华比我小六岁，从小就跟在我后面。我去哪里，他就跟到哪里。我买什么东西，他也要买一样的。
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，父母经常为了钱的事吵架。我和志华躲在房间里，他总是拉着我的手说：「哥，以后我赚了钱，一定分你一半。」
那时候的志华，眼神清澈，笑容纯真。
现在的志华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？
05
两年后的一个下午，我正在单位加班处理一个项目方案。手机突然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。
「喂，您好。」
「哥，是我。」
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。是志华，但声音比两年前成熟了很多，也沉稳了很多。
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：「志华？你...你在哪里？」
「哥，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。」志华的声音有些哽咽，「这两年，我每天都想给你打电话，但是我没脸...」
「你到底去哪了？为什么不接电话？」我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愤怒。
「哥，一言难尽。明天下午我去找你，当面跟你说清楚。」
「你现在在哪里？」
「在本市，一直在本市。」志华停顿了一下，「哥，我带着钱来还你，连本带利。」
第二天是周六，我一大早就起床了，在家里坐立不安。王慧知道志华要来，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。
「他最好能把钱还清，不然我跟他没完。」王慧咬牙切齿地说。
下午三点，门铃响了。
我打开门，看到站在门外的志华，几乎认不出来了。
他瘦了很多，皮肤也晒黑了，但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。最让我震惊的是，他身后停着一辆崭新的奔驰G级，银灰色的车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
「哥。」志华看到我，眼圈有些红。
我们对视了几秒钟，千言万语都堵在嗓子眼里。
「进来说吧。」我让开路。
志华走进客厅，王慧正坐在沙发上，脸色冰冷。
「嫂子。」志华点头打招呼。
王慧哼了一声，没有回应。
「志华，这两年你到底去哪了？」我直接问道。
志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：「哥，这里面有八十万。五十万本金，三十万利息。密码是你的生日。」
我盯着那张银行卡，心情复杂。八十万，比我借给他的多了三十万。看来他这两年确实赚到钱了。
「钱我收下，但你得告诉我，这两年你去哪了，为什么要失联？」
志华深吸一口气，眼神变得复杂：「哥，你知道吗？这两年我...」
《999999999999999》
「我差点死了。」志华的声音颤抖着，「那个跨境电商项目，一开始确实赚了点钱。但是第四个月的时候，我遇到了职业骗子。」
他停顿了一下，似乎在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：「对方自称是海外的大买家，一次性下了一百万的订单。我太兴奋了，把仓库里的货全部发过去，还垫付了物流费用。」
「结果呢？」我问。
「结果对方收到货后就消失了。不仅货款没收到，连前期垫付的物流费都要不回来。」志华的拳头握得很紧，「一夜之间，我不仅把你借给我的五十万赔光了，还欠了供应商二十多万。」
王慧听到这里，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。
「那为什么不跟我们说？」我追问。
「我怎么好意思说？」志华苦笑，「拿了你的钱，结果被人骗了，我有什么脸面对你？」
他站起身来，在客厅里踱步：「那段时间我真的想过自杀。债主天天上门要钱，电话打到公司，我只能辞职。房租也交不起，只能搬到城中村的地下室。」
「后来呢？」
「后来我想起了十年前你创业失败的时候，也是这么绝望。但你挺过来了，我为什么不能？」志华的眼神逐渐坚定，「我把手机卡掉了，换了新号码，发誓不赚够钱还清债务，就不回来见你们。」
他重新坐下，看着我的眼睛：「哥，这两年我真的是拼了命在干活。白天在工地搬砖，晚上去餐厅刷盘子，周末还要跑滴滴。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，就为了多赚点钱。」
我看着志华粗糙的双手和晒黑的皮肤，心里一阵酸楚。
「那你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？」王慧开口了，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冰冷。
「去年年初，我攒够了十万块钱，又开始做生意。」志华的眼神闪烁着光芒，「但这次我学聪明了，不做什么高大上的电商，就做最简单的早餐生意。」
「早餐？」
「对，在工地附近卖早餐。凌晨三点起床准备，卖到上午十点。每天能赚三四百。」志华笑了笑，「后来生意好了，我又开了两个摊点，雇人帮忙。今年年初，一个开发商看中了我的摊点位置，直接给了我六十万的拆迁补偿。」
我和王慧面面相觑。谁能想到，消失了两年的志华，竟然是在卖早餐？
「所以那辆奔驰...」
「是我买的。」志华有些不好意思，「其实不应该买这么贵的车，但我想...想让哥你知道，我没有辜负你的信任。」
房间里安静了很久。
王慧突然站起来，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：「志华，今晚在家吃饭。」
这是两年来，王慧第一次主动邀请志华吃饭。
06
晚饭吃得很丰盛，王慧做了志华爱吃的红烧肉和糖醋排骨。
「嫂子，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。」志华一边吃着一边夸赞。
「少贫嘴。」王慧嘴上这么说，但能看出她心情不错。
饭后，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。志华讲起了这两年的经历，那些苦难和挫折，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励志故事。
「哥，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。」志华突然严肃起来，「那个骗我的人，我见过他。」
「见过？」
「就在上个月，我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档餐厅见到了他。」志华的眼神变得阴冷，「他现在开着玛莎拉蒂，带着几个年轻女孩，过得很滋润。」
我心里一紧：「你没有冲动吧？」
「当然想冲动。」志华冷笑，「但我忍住了。因为我知道，最好的报复就是让自己过得更好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我松了一口气。
「不过...」志华停顿了一下，「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和住址。如果有机会，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。」
这句话让我感到一丝不安，但我没有深究。
晚上十点，志华准备离开。
「哥，这钱你一定要收下。」志华把银行卡塞到我手里，「这两年我亏欠你们太多了。」
「志华，以后有什么困难，一定要跟哥说。」我拍拍他的肩膀，「我们是亲兄弟，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。」
「嗯。」志华用力点头，眼里有泪光闪烁。
看着志华开着奔驰离开，我和王慧都感慨万千。
「这孩子，受苦了。」王慧叹了口气，「当初我说话太重了。」
「他能平安回来就好。」我握着王慧的手，「钱没有亲情重要。」
07
第二天是周日，我早早起床，准备去银行确认一下卡里的钱。
但是当我输入密码时，ATM机显示：密码错误。
我又试了一遍，还是错误。
心里咯噔一下，我立马去银行柜台查询。
工作人员告诉我：「这张卡里确实有八十万，但是密码不是您说的那个。」
我心里一沉。志华说密码是我的生日，但明显不对。
难道他在撒谎？
我拨通了志华的电话：「志华，那张卡的密码到底是什么？」
「哥，密码是你的生日啊。」志华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惑。
「我试了，不对。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：「哥，你等等，我马上过来。」
半小时后，志华赶到了银行。他接过银行卡，在ATM机上操作了一下，很快就取出了钱。
「密码没错啊，是你的生日。」志华把卡还给我。
「那为什么我输入不对？」
志华想了想：「可能是你生日的格式不对。我设置的是六位数，月日年。」
我恍然大悟。我一直按照年月日的格式输入，当然不对。
重新输入密码后，顺利取出了钱。八十万，一分不少。
「哥，对不起，我忘了告诉你密码格式。」志华有些歉意。
「没事，钱能取出来就行。」我收好钱，但心里还是有些疑虑。
为什么志华要用这么奇怪的密码格式？而且他刚才的反应，似乎有些不自然。
08
接下来的一个月，一切都回归了正常。
有了这八十万，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大大改善。王慧重新开始规划装修，女儿也重新开始学钢琴。
志华经常来家里吃饭，每次都带着礼物。他说现在生意越做越大，已经在考虑开连锁店了。
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志华变了。变得更加沉默，也更加神秘。以前他话很多，喜欢跟我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。现在他虽然还是很关心我们，但很少主动聊自己的事情。
还有一次，我无意中看到他在发短信，内容是：「按计划执行，不要留痕迹。」
当我问他在跟谁发短信时，他说是在跟员工安排工作。
我没有再追问，但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。
直到那个雨夜。
那天晚上下着大雨，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。路过一个小巷时，我看到了志华的奔驰停在路边。
我很好奇，这么晚了，他在这里干什么？
我停下车，悄悄走到巷子口往里看。
借着路灯的光，我看到志华和两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，他们中间还跪着一个人。
那个跪着的人，身上有血迹。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。这是在干什么？
我掏出手机，想要拍照，但手机突然没电了。
就在这时，志华转过了头，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。
他的眼神，冰冷得像刀子一样。
那一刻，我突然意识到，我的弟弟志华，可能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。
第二天，我在新闻上看到一条消息：昨晚市中心发生一起车祸，一名男子被撞身亡。死者姓名叫张伟，是一名商人。
而这个张伟，就是那个两年前骗了志华一百万的骗子。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这真的只是巧合吗？
那天晚上，志华照常来家里吃饭。他的表现和平时一模一样，谈笑风生，关心我们的生活。
但当他看向我的时候，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陌生的冷漠。
「哥，最近你好像有什么心事？」志华突然问道。
「没有，就是工作有点累。」我强装镇定。
「那就好。」志华笑了笑，但那笑容让我感到一阵寒意，「哥，你知道吗？有些账，是一定要还的。不管过了多久，该还的总要还。」
这句话是什么意思？
饭后，志华离开时，特意走到我身边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：「哥，你是个好人，一直都是。好人应该有好报。」
「什么意思？」
「没什么意思。」志华的笑容变得更加神秘，「只是希望你能一直做个好人，不要去管不该管的事情。」
那天晚上，我失眠了。
志华还是我的弟弟吗？
还是说，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？
而最让我恐惧的是，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：
那天他给我的银行卡，密码确实是我的生日。
但是，我的生日他设置成了月日年的格式。
可是我们家人都知道，志华从小就有个习惯，他记日期都是按照年月日的格式。
除非...
除非那张卡原本就不是他准备给我的。
那张卡，原本是准备给谁的？
想到这里，我全身冒出了冷汗。
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，由远及近。
我透过窗帘往外看，一个身影在路灯下慢慢走近。
是志华。
这么晚了，他来干什么？
脚步声在我家门口停下了。
然后，我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他有我家的钥匙。
但是，我从来没有给过他钥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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