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视镜里缩成团的小身影让老王怒甩同事

后视镜里那个缩在车门边的小身影，让老王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发了白。七岁的朵朵像只被挤扁的奶猫，膝盖顶着前排座椅，怀里的小熊玩偶都快被压变形了。副驾驶上的媳妇第三次试图给孩子挪位置时，后排那个刷短视频的男同事只是抬了抬屁股，嘴里还嘟囔着"小孩能占多大地方"。

这事得从三天前说起。单位里出了名的老好人老王，破天荒在服务区把两个同事连人带行李给撂下了。消息传回公司，茶水间里炸开了锅。有人说他小题大做，也有人暗戳戳叫好——毕竟那俩活宝平时蹭车蹭饭从没见客气过。

老王记得特别清楚，出发前那俩同事堆着笑凑过来时，办公桌上的台历正翻到四月二十八。小张手里转着车钥匙，张口就是"王哥你这SUV宽敞得很"，小李更绝，直接掏出手机划拉出导航路线："服务区停十分钟就行，我们自带干粮。"当时他瞟了眼窗外的春雨，想着三个钟头车程忍忍就过去了，哪知道这俩人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。

后备箱塞满三个28寸行李箱时，老王的太阳穴就开始突突跳。朵朵的小黄鸭书包被压在露营装备底下，闺女急得直拽他衣角。更绝的是上车那会儿，俩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儿，愣是把后排中间位置坐出了龙椅的架势。朵朵缩在车门边那模样，活像被门夹住的蒲公英，稍微颠簸一下就能飘散似的。

"爸爸我腿麻了。"孩子第三遍说这话时，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。老王从后视镜看见媳妇正偷偷给闺女揉膝盖，而小李翘着二郎腿的皮鞋尖，离朵朵的草莓袜子就差两公分。服务区的蓝牌子在前方五百米处反着光，老王突然想起闺女昨晚问他的话："爸爸，星星会不会嫌我们帐篷太挤呀？"

刹车踩得有点急，后排传来同事的抱怨声。老王甩上车门时，听见行李箱轮子在水泥地上咕噜噜滚动的声响特别解气。小张还试图打圆场："小孩娇气点正常，王哥你这..."话没说完就噎在喉咙里——老王正把他们的登山杖咣当扔在垃圾桶旁边

返程时车里飘着朵朵哼的儿歌，后座空出来的地方刚好能放下她的小画板。老王瞄了眼油表，突然发现油耗比去时低了半个格。原来这车啊，载着真心疼爱的人跑起来特别轻快，塞着不知分寸的乘客反倒费油。

青石山的露营地当晚下了场小雨。老王躺在帐篷里琢磨，成年人的世界总爱把"抹不开面儿"当美德。那些年帮同事代班的周末，垫付的团建餐费，还有白当的搬家苦力，加起来都够买套专业天文望远镜了。怀里熟睡的朵朵突然咯咯笑出声，八成是梦见了掉进帐篷的星星。

回单位后走廊上碰见那俩同事，对方躲闪的眼神让老王想起个老理儿——有些人就像不合脚的皮鞋，忍着疼穿久了，磨出血泡的是自己，人家还觉得你走路姿势怪好看的。茶水间的风言风语传了半个月，倒是有个意想不到的收获：财务部刘姐悄悄往他抽屉塞了盒凤梨酥，卡片上写着"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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