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十二亿年薪到限制消费:威马沈晖的四百亿造车梦为何崩盘?

他曾是主导吉利收购沃尔沃、砍价五亿美元的‘天选之子’,却在创业后让威马每卖一辆车亏损六万元,个人年薪高达十二亿而公司资不抵债。这不仅仅是一个明星创业者的坠落故事,更是资本狂热下战略失控、管理混乱与诚信缺失的典型案例。当融资金额超过四百一十亿元,却因内部刷单、供应链断裂和创始人与公司利益背离而走向崩塌,我们不禁要问:技术精英为何掌不好舵?疯狂扩张的终点究竟是神话还是深渊?重新启动的生产线背后,留给创业者的三大警示又是什么?

主持人:我们这期节目的主题是沈晖和威马汽车的故事,一个从高学历、名企高管到创业明星,最后却走向崩盘边缘的真实案例。你说他风光吧,确实一路踩在风口上;可你说他成功吗?结局又让人唏嘘。你有没有那种感觉,就像看一部电影,开头特别燃,结果越往后越觉得不对劲?

嘉宾:有啊,我一听到他的履历就觉得这人简直是‘天选之子’。你刚说他踩在风口上,其实更准确地说,他是把每个风口都当成跳板,一步步往上走的。先说教育背景,华南理工的工程力学打底,然后去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读结构工程硕士,最后还拿了明尼苏达大学的工商管理硕士——这不就是技术+管理的黄金组合吗?

主持人:对,而且你不觉得吗?他回国后每一步都像是在为创业做准备。你刚说他是跳板,那咱们就一块儿捋一捋这条职业轨迹,你是说他从博格华纳开始,做涡轮增压系统设计,对吧?

嘉宾:没错,1996年回来的,第一份工作就在博格华纳,干的是实实在在的技术活。说实话,这种经历现在很少见了,很多人一上来就想当老板,但他是在一线画图纸、调参数出来的。后来2000年代初去了菲亚特中国区,直接当副总裁,管市场和运营,这时候他已经完成从技术到管理的转型了。

主持人:然后2006年主导菲亚特本地化项目,听起来好像挺专业的,但说白了,就是让外国车更适合中国人开,对吧?你能不能再解释一下,这种经验对他后来干大事有啥帮助?

嘉宾:太有用了。打个比方,这就像是你学会了怎么把一道西餐改成符合中国胃的口味。他那时候就在练怎么整合供应链、怎么适应本地需求,这些能力后来在吉利收购沃尔沃时全用上了。2009年他跳槽吉利,主导那场轰动全球的收购案,你知道最牛的是啥吗?

主持人:啥?不会是砍价砍下来几个亿吧?

嘉宾:五亿美元!整整五亿美元!他在国际谈判桌上硬是把价格压下来这么多,2010年交易完成后还当上了沃尔沃中国区董事长,销量也做起来了。坦白讲,这种履历放到哪儿都是王炸级别的。所以你说他创业,大家一开始谁不信?谁不觉得他能成?

主持人:所以问题就来了——积累了这么多顶尖经验的人,为什么一到自己当老板,反而翻车了呢?这就像一个顶级厨师开了餐厅,结果食材烂了、账对不上、客人投诉一堆,你说是不是特别反差?

嘉宾:是啊,而且更讽刺的是,他创业的起点其实挺扎实的。2013年先做了Pateo集团,搞车辆连接技术,算是踩在智能网联的前夜。2015年1月正式创立威马汽车,定位智能电动车,初期团队在上海租办公室,融资十个亿,主要靠风险基金撑着。那时候大家都觉得,这人既有技术背景又有管理经验,还懂并购、懂市场,简直是全能型选手。

主持人:听起来确实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。但你有没有注意到,从这时候开始,事情好像慢慢变了味?就像一辆车油门踩到底,但刹车系统没跟上。你觉得转折点是从哪儿开始的?

嘉宾:我觉得关键是在扩张节奏上失控了。2016年开始多轮融资,品牌宣传铺天盖地,然后2017年一口气投了六十七亿元建温州工厂。听起来很豪气,对吧?可问题是,2018年承诺量产却延迟了。你想想,钱花出去了,车没出来,投资人开始盯进度,压力就来了。

主持人:然后就是销量数据的问题。我记得2019年他们说EX5交付了一点六九万辆,当时还说是单一车型销量冠军,可后来爆出是内部刷单,员工自己买车凑数。你刚说压力来了,那这时候是不是已经有点‘用数据讲故事’的意思了?

嘉宾:完全就是。说白了,这就是在演戏给投资人看。2020年交付二点二万辆,2021年冲到四点四万辆,听着很猛,但2022年直接掉到二点九万辆,断崖式下滑。你想想,如果真是市场认可,怎么会掉得这么狠?而且每卖一辆车,公司还要亏六万元,这生意怎么做?

主持人:每辆车亏六万元?这不等于卖得越多,亏得越惨吗?我算了一下,2019年亏了四十一亿四千五百万元,2020年五十亿八千四百万元,2021年直接飙到八十二亿零六百万元,一年比一年多。这钱到底花哪儿去了?

嘉宾:主要砸在三块:工厂、研发和营销。温州那个六十七亿元的工厂只是开始,后面还有持续投入。研发上他们想搞全栈自研,结果技术积累不够,很多东西得外包。营销更是烧钱,广告、代言、门店扩张全来一遍。问题是,收入根本撑不住。2021年公司全年收入才四十多亿元,结果沈晖个人薪酬高达十二亿六千万元,占了将近三分之一。你听明白了吗?公司都在亏钱,老板自己先拿走一大块。

主持人:十二亿六千万元啊……这数字太吓人了。你说他拿这么多钱合理吗?哪怕不谈道德,从公司治理角度看,这算不算一种激励错位?

嘉宾:必须提一下,这就是典型的创始人激励与公司利益背离。你想想,他作为CEO,拿高薪本身没问题,但前提是公司得健康。可那时候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,经理层降薪百分之五十,他自己却在质押股权套现,家人还迁居美国,上海、纽约都有豪宅。你说这传递的是什么信号?

主持人:传递的信号就是——船要沉了,有人先跳船。而且不只是钱的问题,管理也烂透了。专利被曝从吉利复制,代码都没改,变量名都一样;质量问题一堆,仪表盘闪、方向盘抖;4S店连备件都没有,APP还经常崩溃。这哪是智能汽车公司,简直像草台班子。

嘉宾:对,而且供应链也崩了。光是一家电池厂就欠了八千万元没结,供应商上门讨债,保安拦都拦不住。债务从零涨到二百零三亿元,资产只剩三十九亿八千八百万元,资不抵债了都。这种情况下,还能撑到2022年,已经是奇迹了。

主持人:所以你说,这是人的问题,还是模式的问题?如果换一个人当老板,威马会不会不一样?还是说,整个资本驱动的造车模式,本身就容易出事?

嘉宾:我觉得是两者都有。一方面,沈晖确实有问题,比如控制欲太强、治理结构缺失、个人利益优先。但另一方面,整个行业那时候都在烧钱换规模,融资越多越风光,没人关心现金流。威马累计融资超过四百一十亿元,D轮单次融了三点亿美元和一点五二亿美元,投资人追着送钱,谁还管你能不能盈利?

主持人:所以说,资本既是氧气,也可能是毒药。烧得太猛,反而把自己点着了。那我问你,如果当时竞争没那么激烈,或者融资环境没这么疯狂,威马有没有可能活下来?

嘉宾:有可能,但前提是它得学会刹车。问题是,它已经停不下来了。你想想,一旦走上‘融资—扩张—讲故事—再融资’这条路,就像上了跑步机,速度只能越来越快。等外部环境一变,钱不来了,立马原形毕露。而且内部刷单、数据造假这些操作,本质上是在透支信任。等信任没了,再多的钱也救不回来。

主持人:所以归根到底,这不是单一原因造成的,而是多个环节接连出错。就像你说的,像一场事故,不是一根螺丝松了,而是整辆车的系统都坏了。那咱们回头看看,这个案例到底给创业者和投资者留了哪些教训?

嘉宾:第一,技术背景再强,也不等于能管好一家公司。从技术精英到创业掌舵者,中间差的不是经验,而是系统性思维。第二,融资不是越多越好,关键是要花得有效率。第三,数据真实性和管理诚信是底线,一旦突破,品牌就毁了。这三点,任何一个出问题,都可能致命。

主持人:我补充一点:第四,创始人不能把自己和公司绑得太死。一旦形成‘一人帝国’,决策没人制衡,出事就是大事。你看现在2025年,新股东进来了,生产线重启,首批新车下线,管理层全换了,债务也在清算,车主服务慢慢恢复。但沈晖呢?被限制消费,失联了,仿佛贾跃亭再现。

嘉宾:是啊,人走茶凉。但值得庆幸的是,企业还有机会重启。这说明市场还是留了一线生机,只是代价太大了。希望这个案例能像一面镜子,让后来者看清前路可能有的坑。

主持人:第一,沈晖的职业轨迹看似完美,但从技术到管理再到创业,能力转型并不等于成功保障。第二,威马的失败是战略扩张失控、成本居高不下、管理混乱与数据失真的综合结果,而非单一因素导致。第三,创业者必须警惕资本的双刃剑效应,守住企业诚信底线,建立有效的治理机制,才能走得长远。本期节目就到这里,感谢你的收听,我们下期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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