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那家面馆的最后一顿:保时捷911尾灯消失在雨里,后视镜上的红双喜被风吹走,她把婚戒放进他手心说了八个字
保时捷的尾灯消失在雨丝里,后视镜上挂着的红双喜晃了两下,被风吹走了。
何钰欣上车前,把婚戒放进猴哥手心,说:“你留着吧,下次别再弄丢真心。”一脚油门,车就开远了。猴哥站在路边,手里攥着那枚戒指,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分不清是雨还是别的什么。
这是2025年10月8日中午,南京河西万达对面的老城南面馆。店主提前清了场,只留角落那张小桌。
猴哥穿着起球的黑T恤,筷子夹起熏鱼面却停在半空。何钰欣声音有点哑:“当年你在这儿问我要不要试试,今天还是这碗面。”她说完就笑了,笑得眼眶发红。
煎蛋被夹到她碗里。两个人碰杯,拿的是三块钱一瓶的冰峰,像刚认识那会儿一样。店里放着歌,音量开得特别小。何钰欣掏出湿巾,仔细把桌沿的油渍擦干净——她后来想,这大概是以“妻子”身份,为他做的最后一件小事了。
吃完走到路边,拥抱持续了七秒,他的手悬在她背上,始终没敢用力。
三年前的婚礼办得挺大。来宾四百多人,婚车十八辆,烟花放了十二分钟。猴哥哽咽着说“我胖得像个球,却愿意围着你转”,何钰欣穿着三万针刺绣的秀禾,头冠重得脖子酸。
回酒店时他腰伤发作,没法抱她过门槛,只能把胳膊撑在门框上,让她从臂下钻过去。“原来我的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”,她笑着说,“只是云有点超重。”
后来的事就有点说不清了。
北京下初雪那天,何钰欣提前出差回家,推开门只看见黑漆漆的三百平。衣帽间空了一半,书房八块汽车模型展示柜不见了,地上留着八个方形印记。她打了七个电话,全是语音信箱。凌晨两点坐在客厅地毯上,空调开到三十度,还是冷。
三天后接到电话,对方说了句“我想静静”就挂了。春节饭桌上他突然说“暂时不想要孩子”,岳父把筷子拍断。此后九十天,两个人像住在两座城市。
车库破产的事,猴哥后来上节目提过。投进去三千多万,其中一千八百万是贷款,日租金三万,客流却掉了一大半。他瘦了四十多斤,一个月飞二十几个城市,拍了五十八条视频。深夜回酒店就把手机调飞行模式,躲在地库的测试车里躺十五分钟,只有车载冰箱在嗡嗡响。
“我不是不爱她”,他对着镜头说,“是连自己都爱不动了。”
何钰欣其实给过机会。十五天期限,只要每天回家吃饭,哪怕不说话也行。他点了头,第二天就飞重庆了。十五天里没发过一条微信,只在第九天凌晨三点给岳母转了五十万,备注“医药费”。岳母把截图发给女儿,她回了个“嗯”,然后把聊天记录全删了。
第十六天,何钰欣发视频说去见律师,穿白色西装,化了全妆,背景是新租的九十平公寓,墙上空白。
民政局二楼,四十五分钟办完所有手续。婚前房产各归各,婚后存款对半分,保时捷归她,奔驰归他。签字时他手抖,把名字写出了格子,工作人员又给了张新表。何钰欣把婚戒推回去:“留着当钥匙圈吧,车钥匙别丢了。”
出门后,两个人各自扫码骑共享单车,一个往左,一个往右。
当晚何钰欣收到妈妈的语音,只有十五秒:“闺女,别怕,回家妈给你炖燕窝。”背景音是家里老式抽油烟机的轰隆声。她蹲在地下车库哭了二十分钟。
那锅燕窝,从他离家第一天开始,每周三准时送到婚房,炖了四十六锅。何钰欣后来在直播里展示保温桶,边哭边吃完三大勺。
第五天,她开始直播带货,穿简约白衬衫,介绍空气炸锅时说“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”。没提过前夫半个字。
同一天,猴哥发了条新视频,评测八万块的比亚迪海鸥,边开边说“给自己够用就行”。片尾加了段十秒黑屏字幕:“谢谢曾经陪我飙车的你,愿下一站,我们都能安全到达。”
两条内容同天上了热搜,却再没@过彼此。
有些路,并排走着走着就散了。那碗面还是那碗面,只是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愿意尝试的下午。雨一直在下,面馆的灯还亮着,只是再也不会有人提前清场,等两个人来吃最后一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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