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不少老蔚来车主对李斌的各种操作有点看不顺眼，降价、权益缩水、还整了个乐道新品牌，大家纷纷表示心寒，甚至说“这个品牌背叛了我们”。可问题来了——企业和用户到底是什么关系？是不是老板说几年话，用户信了几年情怀，这家公司就永远得围着老用户转？
说到底，李斌当初喊的“我们是一家用户企业，不只是卖车的”，这句口号确实打动了不少人。买蔚来不光是买辆车，还是觉得进了个club、有了归属感，穿着蔚来周边去NIO House喝咖啡，朋友圈里晒一晒，面上很有光。可这事你细品，难道真的能长久吗？
咱设想一下：如果一家企业永远都只想着如何让老用户更满意，给他们各种特权、各种补贴，动不动来点大福利，这买卖能做大吗？毕竟，羊毛出在羊身上，你宠着几万、几十万老用户，想让几百万新客户也被这点优惠养起来，那企业别的啥也不用干了，每天数着账上那点钱看怎么分给大家。
再说了，蔚来最早的那批用户，说实话跟今天市场上的主流车主有差距。早期买蔚来的大多是玩车、喜欢尝鲜、有点折腾劲儿的人，为情怀买单很正常。可现在中国电动车市场厮杀成啥样了？不靠大规模，不往大众市场走，蔚来就能活吗？蔚来看着特斯拉一年降几次价、销量唰唰上去，难道不着急？再不转型，用户情怀就能当饭吃？
说到这，其实咱也能体谅为啥老用户不高兴：本来用着终身免费换电，车价高的时候觉得享受到了独家‘福利’，结果突然有天新车主只用更低的价格就能买到，更别说你这些老权益还缩水了，能不扎心吗？换成谁都得有点觉悟：当初投资的是一份‘用户信仰’，现在变成一段‘商人博弈’。
那李斌为啥这么做？因为商业本质决定了，企业得先活下来再谈理想。以前每卖一辆车就跟亏一辆，热情再多也盖不过现实；中国市场体量那么大，不把份额做上去，被小鹏、理想、比亚迪按地上摩擦，那才是真的危险。企业转型之路，有时候不得不在情怀和现实中做减法，很多企业都是这么过来的，耳熟能详的苹果、丰田，当年不也是折腾着一路走来的吗？
话又说回来，真有人指望老用户少点情绪吗？其实不是。公司要发展，就得学着平衡。你一刀切取消老用户权益，人心躁动很正常，搞点补偿、尊重一下“信仰老用户”，哪怕象征性给点面子，这才叫会做人。与此同时，新推出乐道新品牌，定价更亲民，让更多家庭能接受，这不挺好吗？真正牛的企业，是能把自己活成“让多数人满意、让少数人不死心”，而不是大家都觉得自己被宠得无以复加。
这里面最大的问题，其实是：“用户企业”这四个字，很多人听明白了前半句，但没琢磨透后半句——企业。企业本质是市场的产物，不是用户关系协会。你再会‘玩粉丝经济’，再会造社区氛围，如果产品不管用、价格不实惠，别人立马用脚投票。特斯拉、丰田、比亚迪，哪个品牌是靠讨好早期粉丝长大的？最后比拼的，还是技术、规模、供应链和生意模式。
李斌没别的路，必须走下去。他之所以敢降价、敢削福利、敢推新品牌，就是明白继续唱情怀这条路，走到头就是死路一条。这不是背叛老用户，而是企业觉醒。
其实换个角度想，现在去骂李斌、骂蔚来，和当初力挺蔚来的那帮人，是一拨人。人性如此，利字当前，情怀和忠诚就是保鲜期有限的东西。最聪明的企业是啥？及时止损，有进有退，勇于承认自己的路该变了。
当然，有的人会说，这是不是把用户当韭菜割？这问题说大不大，说小也不小。我们该琢磨一件事：如果一家企业永远只维护老用户，那么新用户永远没有动力进来。尤其在中国这种竞争激烈的市场，想靠小圈子自娱自乐，说白了就是慢性自杀。你不给大部分人打开市场窗口，企业规模起不来，最后忠诚度再高也救不了企业。
还有一点，挺有意思：当老用户在网上排队吐槽蔚来变了，再去看新发布会、门店订车的人比以前还多。你说谁代表未来？市场永远讲究两头不到岸的大众平均，这就是最大公约数。头部老用户的声音，其实代表不了大部分中国车主。
回头想想，李斌做的这些事是不是对的？在我看来，这可能是蔚来第一次迈入成熟企业的必经之路。看上去让人心里不是滋味，但每个企业想活下来，必须经历这样一遭。有读者问，互联网时代还有真正意义上的“用户企业”吗？我觉得根本没有。再怎么用户至上，最终还是市场为王，失了这帮、抓住那帮，才叫商业最终极目标。
真正考验蔚来的，不是给多少咖啡和多少Hello Nio T恤，而是在大浪淘沙的车市里，是不是能一直拿出有竞争力的产品、合理的价格和靠谱的服务。说白了就是，理想和现实、情感和理性，得学会平衡。李斌这一番操作，也许正是他变成企业家的那一刻——真正懂得只有走出来，才不至于被淘汰。
蔚来只有放下“照顾好每一位老用户”的惦记，才能在市场大潮中活得下去。或许有时候，当老用户因各种原因开始“恨”这家公司，恰好代表它正在长成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企业。没人可以永远讨好所有人，也没人可以踩在老情怀上吃一辈子红利。市场法则如此，情感和利益并存，谁都改变不了。
所以别再纠结李斌是不是背叛了什么，这是必然阶段，每家真正想做大的企业都要经历。你看科技圈、消费品，从来都是创新、调整、再创新、再调整，每变一回用户都咧嘴欲裂，但企业没这几下，根本活不下去。
最终的蔚来，是不是真的能成为一家“既叫好又叫座”的企业，看的是它能不能在众人的争议里做对的事、活下来，然后再活得更好。情怀值钱，但更值钱的，是谁能把理想落实到最后一公里。等哪天蔚来真的能让更多普通中国人觉得，“买它我不吃亏”，那才叫真本事。到那时候，李斌会感谢当初敢得罪人的自己，蔚来也才算是真正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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