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奇瑞那天:揣着憧憬来,带着不舍走,工资那些事儿想问问老同事
今儿上午在奇瑞办离职手续,我在退宿单上签完最后一个名字,手都有点抖。去年这时候拖着行李箱进厂门,宿管大姐还帮我抬箱子,说"年轻人以后就在这儿扎根了",谁能想到一年不到,我就成了要走的人。
退宿舍时,我把床头的收纳盒翻了个底朝天。去年老乡送的火锅底料还剩半袋,工友阿杰塞的润喉糖纸还在盒底压着——那小子总说我熬夜加班嗓子疼。宿管阿姨递来个塑料袋:"你落我这儿的工牌绳,编得怪结实,拿着吧,留个念想。"我接过来才发现,绳子上还缠着她孙女画的歪歪扭扭的小汽车,红漆都掉了好几块。
下楼时碰到车间主任老陈,他拎着个保温桶往门卫室走。"给你带了碗藕粉圆子,"他把桶塞我怀里,"食堂王婶今早特意煮的,热乎着呢。"去年冬天我赶早班,老陈看我啃冷包子,说"小伙子胃受不住",后来每天早上都让食堂给我留碗热乎的。现在桶里的圆子还冒着热气,我捏着勺子,突然就尝出了眼泪的味道。
火车是下午两点发车的,我买的是靠窗的硬座。芜湖站台上的香樟树叶子绿得发亮,去年刚来的时候,我蹲在站台上吃泡面,看着穿工服的姑娘小伙成群结队走过,心想"这地儿看着挺体面"。中介当初说得天花乱坠,"奇瑞工资高福利好,月入过万不是梦",可实际干下来,底薪三千五加绩效,好的月份能拿七千,差的时候五千都不到。扣除房租一千二、吃饭一千五,再给家里打两千,兜里剩的钱连件新衬衫都不敢买。
车厢里开始热闹起来,对面坐了个去合肥打工的小伙子,正刷短视频。"哥,你咋从奇瑞离职啊?"他凑过来问。我没说话,指了指手机里的离职申请截图。他看了眼,叹口气:"我上个月也打算走,流水线干了三年,工资涨了五百块,现在每月六千二。我妈昨天还跟我视频,说我爸腰又疼了,药费还没凑齐。"
我摸出钱包里的工资条,最上面一行写着"应发合计6872",下面扣掉社保公积金,实发5923。去年春节跟爸妈视频,我举着工资条说"挺好的",我妈盯着屏幕说:"你瘦了,脸都尖了。"其实哪是瘦了,是出租屋里那台老旧空调总漏风,夏天夜里被冻醒好几次,冬天暖气又跟不上,手脚冰凉得睡不着。
火车过了马鞍山,天慢慢黑下来。我望着窗外闪过的农田和农舍,突然想起刚进厂那会儿,跟着师傅学装配线操作。师傅姓周,手背上有块烫伤的疤,说是年轻时候调试设备烫的。"别慌,"他拍着我肩膀说,"干咱们这行,技术扎实了,哪儿都能吃饭。"可现在我技术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,却突然不想在这儿"吃饭"了——不是嫌累,是觉得自己的付出和收获,好像总差着那么点意思。
车厢广播响起"前方到站,蚌埠南",我收拾了下背包。包里装着退宿时阿姨硬塞的两斤桂花糕,装着周师傅送的工具手册,还装着阿杰微信里没说完的话:"兄弟,要真走了,记得常联系,咱这群人散了,可情分还在。"
火车哐当哐当往前开,我打开手机翻到工作群,最后一条消息是行政部发的"明日空调温度调至26度"。我盯着对话框里那些熟悉的头像,突然很想发句话:"老少爷们儿,我在火车上,想问问你们,这工资到底啥时候能涨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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