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真，最近看到法系车的新闻，我总有一种看《道诡异仙》的魔幻感。就比如前几天，雪铁龙搞了个凡尔赛C5X的四年活动，拉着一群车主跑到宁夏戈壁滩上开派对，还发布了个什么劳什子的新车标。我看完整个活动流程，脑子里就三个字：不务正业。四个字就是，又疯一个。
在别的车企卷生卷死，要么发布800V，要么大彩电对轰，要么直接掀桌子把价格打到地穿心的时候，雪铁龙在干嘛？在带着车主看星星看月亮，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。这是一种什么精神？这是一种“我不打算过了，但我也要拉着我的兄弟们一起文艺到死”的摆烂式优雅。就好像两个绝世高手在华山之巅决战，打到最后内力耗尽，其中一个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套茶具，说，哥们，先别打了，这新到的雨前龙井，你尝尝？另一个高手当场就得心态爆炸，大喊一声“癫子”，然后走火入魔。
现在的车圈，就是这么一个黑暗森林。不是你死，就是我活。最好的防守不是金钟罩铁布衫，而是直接引爆自己，大家谁都别玩儿了。你看小米，上来就把桌子上的蛋糕全端走了。你看乐道，好家伙，连桌子上的蜡烛都没给蔚来留下。这种时候，雪铁龙这种“我们来共创吧”的行为，简直就像是在三体人舰队兵临城下的时候，地球人组织了一场最大规模的摇滚音乐节。三体人看了都得重启一下系统，怀疑自己的降维打击是不是打歪了。
他们把这套操作叫做“用户共创”。听起来特别高大上，对吧？我作为一个跑了十几年社会的中年人，一听到这种词儿，DNA就自动开始报警。啥叫用户共创？翻译成大白话就是：大哥，我们自己也搞不明白你们到底想要啥了，要不你们自己来吧？我们负责提供零件，你们负责把它拼成自己想要的样子，顺便帮我们把营销也做了。这已经不是把方向盘交给用户了，这是直接把发动机、变速箱、底盘全拆了，扔给用户一地零件，说，来，展示你技术的时候到了。
他们搞的那个宁夏试驾，把各种路况都跑了一遍，什么戈壁、沙石、高速。然后让车主自己去体验那个叫PHC的悬挂。这招其实挺聪明的。因为法系车的底盘调教，一直就是个玄学。你说它好吧，销量在那摆着。你说它不好吧，开过的人都说好。这就跟五仁月饼一样，爱的人爱死，恨的人恨死，根本没法讲道理。现在雪铁龙不跟你讲道理了，它直接把用户拉到最烂的路上去，让你的屁股自己告诉你答案。技术参数说一万遍，不如让车主在搓板路上开到80码还能从容地点根烟。当一个东西从PPT上的参数变成你身体的记忆时，它就成了信仰。能过，就是能过。这比任何KOL的评测都来得真实，也来得残忍。
更骚的操作是，他们还把天逸、408、508L这些自家兄弟全拉过来一起跑。这是什么？这是内部养蛊啊。就差在终点线摆个摊，让车主现场投票，哪个车型表现最差的，产品经理当场磕头谢罪。这种“自曝式”的对比，说明神龙是真的有点悟了。它不再纠结于“我这台车天下第一”，而是坦然承认“我们家就这些东西，各有各的好，您看上哪个是哪个”。这种心态上的转变，比降价一万块钱还重要。不装了，摊牌了，我就是个实在亲戚，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。
但你以为这就完了？真正的暴击在那个1099元的迎宾车标上。一个破灯，一千多块，还被抢空了。这玩意儿最可怕的不是价格，而是它的模式。颜色、动作可以自定义，后期想换？后台给你推个固件。诶，就问你怕不怕？这特么不就是把互联网的皮肤经济学，硬生生塞进了汽车改装件里吗？以前4S店的精品，是一锤子买卖，宰一笔是一笔。现在雪铁龙告诉你，这只是个开始。今天你买个车标皮肤，明天我就能给你推出方向盘皮肤，座椅皮肤，甚至是轮毂皮肤。这是一个持续付费的无底洞，一个把车主变成氪金玩家的阳谋。车主在玩灯，厂家在后台看着用户数据笑开了花，双方都觉得自己赢麻了。
我突然觉得，凡尔赛这个品牌，现在就像一块压缩毛巾。刚开始扔到市场上，干巴巴的，毫不起眼，甚至有点被嫌弃。但只要给它一点水——也就是这些铁粉的热爱和参与——它就能迅速膨胀，展现出本来应该有的样子。写到这里我突然觉得，我这个比喻可能有点蠢。但逻辑是通的。法系车过去最大的问题，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“设计者视角”，总想教中国人怎么开车，怎么生活。现在它想明白了，教个屁，直接躺平让用户来定义自己。
所以你看，那些所谓的“宠粉”，什么保养券，什么专属礼遇，本质上都不是让利，而是一种筛选。它用这些小恩小惠，把那些原本沉默的、潜在有好感的路人，一步步提纯，最后变成可以为爱发电的“活菩萨”。这些活菩萨，自己拍抖音，自己写微博，自己拉朋友下定。一个北京车友会会长，靠讲救援故事就能上热搜，这投放效率，哪个4A公司看了不得哭晕在厕所？这套玩法的终极形态，就是品牌宗教化。奔驰之所以是奔驰，特斯拉之所以是特斯拉，就是因为它们有一群不讲道理的信徒。现在，雪铁龙也想给自己建个庙， भले ही这个庙刚开始有点小，但只要香火不断，总有修成正果的那一天。
说到这里，我必须得清醒一下。这种社区共创模式，真的是法系车的救命稻草吗？我持保留意见。毕竟，车这个东西，终究是个工业品。你不能真的让用户来决定你的动力总成和安全架构。这种共创，更多的是一种营销姿态，一种情感链接的手段。它能让喜欢你的人更喜欢你，但很难让讨厌你的人回头看你一眼。而且，我总觉得有点悲哀，曾几何时，法系车靠的是天才般的设计和超前的理念征服世界，现在却要靠跟车主一起玩泥巴来维持生计。这是一种进步，还是一种妥协？
说到底，所有这些花里胡哨的动作，都指向一个残酷的现实：在如今这个要么成仙、要么成盒的汽车市场，想要活下去，就必须找到自己的生态位。既然在价格和技术上卷不过那帮新势力疯子，那就干脆不卷了。我直接降维，我不卖车，我卖的是“一个可以让你亲手改造的家”。这个故事能不能讲通，我不知道。但我知道，当一个品牌开始变得不像自己，甚至有点让人看不懂的时候，要么是它马上就要死了，要么是它马上就要开窍了。
至于凡尔赛C5X的下一站在哪？也许在湖南，也许在车主的仪表盘里。但对我这种俗人来说，我觉得下一站最应该在降价通知单里。毕竟，任何不以降价为前提的用户共创，都是在耍流氓。整那么多活儿，不如直接优惠两万块来得实在。真的，就这么简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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