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43 亿美元的赔偿判决，让特斯拉再次站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。这到底是该有的惩戒，还是会拖慢自动驾驶技术前进的脚步？当地时间 8 月 1 日，美国佛罗里达州陪审团的这个裁定，不仅让特斯拉明确表示要上诉，更让大家开始认真讨论，在人类和机器之间，该划下怎样的界限。
时间回到 2019 年 3 月 23 日下午，佛罗里达州基拉戈的一个十字路口，一场悲剧悄然发生。当时，George McGee 驾驶着一辆特斯拉 Model S，车上的 Enhanced Autopilot 系统处于开启状态。就在他低头捡手机的短短 3 秒里，意外发生了。车辆以 96 公里的时速冲过路口，撞上了路边的一辆汽车和旁边的两个人。22 岁的 Naibel Benavides 当场死亡，遗体被撞出去 23 米远；她的男友 Dillon Angulo 虽然活了下来，却多处骨折，还有严重的脑外伤。而这款 Enhanced Autopilot 系统，是特斯拉售价 6000 美元的付费功能，现在已经改名叫 “Autopilot Plus” 了。
这次判决里，有 1.29 亿美元的补偿性赔偿金，其中特斯拉要承担 33% 的责任，另外 2 亿美元是惩罚性赔偿金，加起来差不多就是 2.43 亿美元。这样的比例，让人能感觉到陪审团对特斯拉的不满，觉得他们可能是 “明知故犯”。原告律师在法庭上拿出了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 2024 年的报告，里面说这个系统在强光下，对静止物体的识别准确率还不到 30%。可马斯克在 2023 年的财报会上却称，“Autopilot 比人类驾驶安全 10 倍”。这两组数据摆在一起，让人搞不清这到底是技术上的失误，还是存在商业欺诈。
面对这样的判决，特斯拉方面反应很激烈。马斯克在平台上连发多条内容，说当时驾驶员踩油门的力度很大，已经覆盖了系统的指令。他还提到，“Autopilot 已减少 76% 事故率”，但很快就有网友发现，这个数据的对比基数是美国最危险的 10% 路段的事故率。更巧的是，就在判决的前一周，得克萨斯州有居民举着 “Robotaxi = 杀人机器” 的牌子抗议。他们觉得，特斯拉连最基本的障碍物都识别不好，没资格让无人驾驶车辆跑到居民区里来。
其实，围绕特斯拉的争议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。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（NHTSA）从 2016 年到现在，已经对 47 起和特斯拉相关的案件展开了特别调查。2024 年 4 月，他们还针对特斯拉 2023 年 12 月的一次召回进行调查。那次召回涉及约 241 万辆车，特斯拉说要安装新的 Autopilot 安全措施，但监管机构怀疑这些措施能不能真正解决自动驾驶带来的安全问题。毕竟，车辆召回并更新软件后，还是出了好几起碰撞事故，而且管理局初步的测试结果也不太理想。这次召回涉及的车型包括 2016 至 2024 年款的 Model X、Model S，2017 至 2024 年款的 Model 3，2020 至 2024 年款的 Model Y 等。调查中还发现，有 4 起事故是在 FSD（完全自动驾驶，受监督）启用时发生的，其中 2023 年 11 月洛杉矶的一起事故，还造成了 1 名行人死亡。另外，监管机构的测试报告显示，更新后的系统在模拟强光环境下，对停止车辆的反应时间比行业标准慢了 0.8 秒，这 0.8 秒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距。
再说说驾驶员的责任。George McGee 低头捡手机确实不对，违反了驾驶规则。但特斯拉说明书里写着 “在适当条件下可短暂脱离驾驶注意力”，这样模糊的说法，会不会让用户产生误解呢？就像有网友在特斯拉论坛里问的：“如果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系统，那我们花钱买它图啥呢？”
现在，马斯克说要上诉，这场纠纷还没完。法律界不少人觉得，这个案子可能会成为美国司法史上，界定自动驾驶责任的一个重要标志。有人觉得，这么高的惩罚性赔偿能让企业更重视生命安全；也有人担心，这会让本就不容易的自动驾驶研发变得更难。
技术在不断向前发展，可生命安全的底线不能破。该给创新多一些试错的机会，还是要用严格的规则来守住防线？这个夏天，佛罗里达州的这个判决，就像一面镜子，照出了我们在走向智能时代时，心里那些实实在在的期待和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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