讲真,三年时间,余承东和他那支华为车BU,基本上是把中国造车行业过去三十年的老炮儿们,全都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。这事儿就很魔幻。你一个浓眉大眼的门外汉,一个搞通信的,凭什么进来就把桌子给掀了?问界M9十八个月卖了24万辆,卷走1200亿,连BBA的墙角都给你挖穿了。这剧本放三年前,你跟谁说,谁都得觉得你喝多了,现在呢?现在是现实主义题材。
这帮人是怎么干的?2024年初,华为把车BU这个听起来就很工程师的部门,摇身一变成了个叫“引望智能”的公司,听着就像修仙门派的名字。但它的玩法一点都不玄乎,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粗暴到了极致。它不跟你玩什么合资、代工的传统套路,人家直接搞了个“技术合伙人”制度,拉着长安、赛力斯这种主机厂,说:来,别客气,我的技术就是你的技术,咱一起发财。
这套路的核心是什么?是釜底抽薪。别的车企还在纠结我是用宁德的电池还是比亚迪的刀片,我是自研智驾还是买供应商方案的时候,华为直接把整个操作系统打包端上来了。它把在手机领域玩得炉火纯青的那套生态逻辑,像个压缩毛巾一样,扔进了汽车行业,然后“哗”一下,一个叫“鸿蒙智行”的庞然大物就泡发起来了。从今往后,标准我定,数据归我,核心体验由我定义,连品牌光环都得沾我的光。你开的不是问界,你开的是一台遵循了鸿蒙“2000条戒律”的、能随时对BBA进行降维打击的移动终端。这就叫不装了,摊牌了,我不是来跟你们竞争的,我是来当裁判的。
然后是渠道,这更是典中典的掀桌子打法。传统车企辛辛苦苦几十年,又是建4S店又是搞城市展厅,跟打阵地战一样一寸一寸地啃。华为呢?人家全国5000多家手机店,一夜之间全体起立,变成了汽车展厅。你以前买车,得专门请个假,开着现在的破车,在城郊结合部绕来绕去,跟好几个销售斗智斗勇。现在呢?你周末带孩子去逛个商场,吃个饭,顺便就把车给看了,甚至娃在旁边哭着要买玩具的功夫,你就把M9给定出去了。说真的,我每次去商场都感觉身体被掏空,现在还要被车包围,中年男人最后的堡垒也没了。这种把汽车当手机卖的逻辑,三体人看了都得气活过来,这不讲武德。
钱和人就更不用说了。过去十年砸了1.3万亿搞研发,养了11.4万研发人员。你告诉我这是个公司?这是个国家吧?这帮技术疯子把通信基站里的协议栈硬生生塞进车里,把车路协同的延迟干到了10毫秒以内。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在一场混乱的城市夜雨中,当别的车还在靠摄像头和雷达识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外卖小哥时,华为的车可能已经通过路边的某个设备提前“知道”了小哥的存在。这种感觉就像打游戏,你开的是全图挂。后台算法一周迭代三次,这是什么概念?同行的工程师头发可能还没长出来,人家的代码已经进化成另一个物种了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?!
所以你会发现,华为最聪明的地方,在于它从来不跟你玩对称战争。当所有人都挤在红海里卷价格、拼产能,把自己搞得跟落汤鸡一样的时候,华为在旁边开了个VIP通道,悠闲地当起了“军火贩子”。它卖ADS智能驾驶,卖鸿蒙座舱,卖三电技术,卖解决方案。它就像一个雷电法王,对着整个行业进行无差别电击治疗,谁被电“开窍”了,谁就能活下来。比亚迪是强,但那是生产制造的强,是纵向一体化的强;BBA是老牌,但优势早就被技术浪潮拍得稀碎。现在你看,国企、民企,有一个算一个,都排着队等着被华为“附体”。
我作为一个曾经拥有过特斯拉的中年人,对这种“信仰”感受特别深。会买特斯拉的人,就是冲着特斯拉本身去的,你跟他聊别的都没用。华为现在干的,就是把这种原本属于科技产品的“品牌玄学”,强行注入到了汽车这个钢铁疙瘩里。它让一群原本只关心手机参数的数码宅,开始关心起了汽车的扭矩和续航。它让“遥遥领先”这四个字,从一句发布会的口号,变成了一种近乎宗教的信仰。这种爱真的很特别,你爱过一个品牌的时候,你就懂了。所以当尊界卖到八九十万还有人抢的时候,你一点都不用奇怪。因为大家买的已经不是车了,是在为自己的信仰充值。
但最可怕的,还不是上面这些。是数据。这个东西就像修仙小说里的“香火愿力”,看不见摸不着,但却是决定一个AI之神能走多远的关键。两亿公里的路测数据,51.3亿公里的辅助驾驶里程,每天每台车贡献1.2TB的训练数据。这些数据喂出来的智能驾驶算法,它的进化速度是指数级的。它的认知能力,已经不是在解决“能不能识别红绿灯”这种幼儿园问题了,它在学习如何处理一个醉汉在凌晨三点的马路上蛇皮走位,如何预判一个“老头乐”不讲道理的突然左转。自动驾驶的关键不在特斯拉,在“老头乐”。只要大爷躺得快,责任直接就定给对方了,AI要学的就是这种极限拉扯。写到这我突然觉得,我这个比喻可能有点蠢,但你仔细想想,是不是又有点那个意思?
所以,当别人还在纠结流水线节拍是60秒还是70秒的时候,华为和赛力斯的工厂已经干到了52秒,比特斯拉还快。当蔚来、小鹏还在为亏损愁白了头的时候,华为的车BU已经盈利了,还顺手把队友赛力斯也拉上了岸。这就是终极的掀桌子玩法:最好的竞争,就是不进入你的战场,而是直接把战场给炸了,然后在废墟上建立我的规则。要么成仙,要么成盒。
所以你问我华为怎么赢的?靠技术?靠渠道?靠品牌?是,但又不全是。我只能说,这是一种玄学。它赢在它觉得自己能赢,并且用一种近乎疯癫的、不计成本的方式,让所有人都信了。你信不信不重要,市场信了。这就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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