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电子屏上写着“通行费0元”,不少老司机忍不住多盯几眼——这些陪伴我们许久的高速公路,似乎真的变成免费的了!
最近,开车经过成都城北出口高速或者湖南长永高速的司机们,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份没想到的好消息。这些高速公路正式不用收费了,表示它们已经完成了历史任务,踏入了“退休”阶段。
四川的成绵高速和成都城北出口高速开始免费通行啦;武汉天河机场高速也不收费了;新疆的大黄山等五个收费站在十月底都撤掉了。
这些事例都指向《收费公路管理条例》里一条少有人提及的重要规则:经营性公路的收费期限不能超过25年,就算特殊情况,也绝不能突破30年的底线。
有人算过账:每天来回长永高速的上班族,一个月能省下四百多块通行费,差不多就等于多吃十几顿早餐的钱。免收费的背后,交通堵塞更加严重、维护资金也变得捉襟肘见,新难题逐渐出现。高速免费到底是实打实的惠民福利,还是管理上带来的难题?
在四川,刚一免掉的成绵高速,第一天某些路段的堵车时间就多出了半个小时。而在湖北的武汉天河机场高速,峰值时段,车速还曾跌到每小时40公里以下。司机们呢,也都觉得,路是免费了,可时间成本却悄悄往上爬,得多花点时间出门。
从广州北环到成都城北出口,早在2012年中国第一条高速沪嘉公路率先作出了榜样,现在,越来越多用过几十年的高速公路也迎来了收费到期的时刻,一个“后收费时代”的大幕正悄然揭开,既令人期待,又让人觉得有点矛盾。这可不只是一拉开栏杆那么简单。
从法律角度来看,高速公路到期停收,原本应该是一道明白的算术题。《收费公路管理条例》早就明明白白地规定了经营性公路的收费期限不超过30年。对公众来说,这就像是一条终点线,是一份公开的社会契约。
可是在实际操作中,这个“终点线”似乎总有点看不清。比如说湖南的那条老牌高速——长永高速,1994年12月28日一开通,照规矩算,30年到期应该在2024年12月27日暂停收费。但是,关于它的免费时间,可是经历了几番变动,不太像个“明白的算账”。
一开始,原因是多年来节假日小客车免费、农产品“绿色通道”等公共政策,让运营方的钱袋子受了不少影响。经过核算,它们获得了79天的补偿期,收费的截止时间顺延到今年3月16日。这事算是符合规则的“补偿”,讲得过去也有理。不过,最后免费使用的时间,竟然被定在了今年11月2日零点。
这种边界的变动还能算得上合理解释的范围,但在其他一些地方,边界的试探却引发了不小的争议。成都城北出口高速就是一个典型例子。原本这条路的收费截止日期定在2024年6月30日,可到期后,收费依然继续。一位叫胡磊的律师敏锐地察觉到这些问题,他递交了一份政府信息公开申请,想搞清楚延期的依据是什么。
官方回应用“涉及保密”来挡住公众的追问,这一说法立马激起了很多人的不满。一条公共道路的收费期限,怎么变成了不能公开的秘密?胡磊没有就此作罢,反而选择了提起行政诉讼。
一场“偷偷延期”的闹腾,最终以公众的监督获胜收场。不过,这里面揭露出的问题,比起一个案子要复杂得多。明明有法规写得明明白白,却被那些“补偿”和“延期”搞得模棱两可,还试图用“保密”来挡住监督的眼睛。如此一来,原本清清楚楚的社会契约,也变得模糊不那么回事了。
经过一番期待,免费服务终于到来,可不少司机一试,发现感觉跟自己预想的差了点意思。问题就出在那所谓的“零费率”玩法上头。
虽说听着挺不错的,路段本身不收钱了,可那收费站可没拆掉。像长永高速、成绵高速都用这种办法。原因呢,是因为全国高速公路连成一片,这些免费路段的收费站,其实还扮演着一个重要角色——帮忙代收其他联网路段的通行费。
这就闹出个挺尴尬的情况:车主们还是得按老办法,减速、停车、刷卡,然后才能过,流程一点都没变简。有人抱怨说:“感觉就是交的钱变成了0,别的啥都没变。”这样一来,虽然说是“免费”,但体验上的差距让那种“免费”的感觉大打折扣。
更糟糕的是,这种“软件免费,硬件限制”的做法,直接引发了新的效率瓶颈。消息一一发布,车流就像洪水般涌过来,本来就得经过的收费站广场,顿时变成了堵成一锅粥的“重灾区”。硬件没变,但车子多了,结果就不用多说,堵车的情况更严重了。
其实高速免费并不表示成本就没了,归根结底,它其实只是一场付费责任的转移。以前是“谁在用路,谁来付钱”,如今,这笔账悄悄地转到了全民财政的肩上。
最直白的成本,就是道路的日常维护。没有了通行费这块主要收入,钱怎么来呢?各地给出不同的说法。在湖南,长永高速的后续养护由湖南省高速公路集团有限公司担着,资金缺口得依靠财政补贴来填补。而在成都,城北出口高速的养护费用,明确由地方财政来负责。
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。有预测说到,到2030年,全国免费高速公路的养护资金需求,可能会超过3000亿元。对每个地方财政来说,这都是个沉甸甸的、还会越来越重的负担。
问题的源头得追溯到“贷款修路、收费还贷”这一老路。中国不少高速公路,比如湖南第一条高速——长永高速,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修建的。不过现实情况是,虽然收费时间长达30年,可很多路段的收入还是难以全部覆盖当初的建造成本和利息。截至去年年底,全国高速公路的债务余额依旧是个庞大的数字。
那种“一刀切”的免费措施,在各地引起了各种不同的反应和难题,真是各不相同。
在债务和养护双重重压下,政策制定者们也在探索办法。一个明显的趋势是,他们正努力通过修改法规,为延长收费开辟新的合法依据,而“改扩建”就成了那把最重要的钥匙。
自2013年起,《收费公路管理条例》的修订工作一直在推进,现在已经被列入了2025年的立法计划。这意味着,总体规划马上要迎来一次大变样啦。
看看2018年公布的修订草案,我们大概能猜到未来的趋势:收费期限的规则,正从“按时间”慢慢转变成“按项目或债务”。草案里面说,政府还贷公路的偿债时间,可以根据实际债务的本息来定。至于经营性公路的经营期限,甚至还能长过30年。而最关键的一点是,做改扩建工程的话,收费年限也可以重新来核定。
这可不是空谈哦,实际上,已经有先例了。像成渝高速重庆段、云南的鸡石高速和通建高速这几个,都在或准备通过改扩建的方式,来“合法合规”地开启新一轮的收费周期了。
这招看似为眼前的财政难题开辟出一条出路,但也让人不得不深思:如果一条路靠着不断的“修修补补”就能一直收费,那么,高速公路的收费,会不会变成一种“长期化”的事儿?
这套新规则看似为当前的难题找出了解决办法,但同时也会对未来高速公路的性质带来深远的影响。它到底是像公益设施那样,提供基础服务;还是能带来持续收益的商业资产?对于亿万驾车的人来说,到底是迎来一条更顺畅的道路,还是又要迈入一段漫长的收费旅程?也许答案,很快就会揭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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