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春节前后，老李在烟酒店门口唠嗑，被隔壁卖摩托的杨师傅提醒了一嗓子：“唉，你那C1驾照别乱骑咱三轮，条子查得紧了，撞上就是罚钱扣分。”老李半信半疑，扫了两眼新闻，才晓得新规眼看真要来了。各地都盯着摩托三轮、电三轮、那些原本随便开的小家伙们，如今一刀切进了机动车范畴。C1证吃不了这碗饭，“准驾不符”直接砸你9分，再加2000块小罚款，挺悬乎。
可还没把这事消化完，又听楼下小孙嚷嚷，说现在能“加个D证”，花不了几个钱就能解决问题。烟酒老板立马加了句：“真少，徐州那边据说130块一个，还联考，天亮去上午回，都办妥了。”老李不太信——以前摩托驾照怎么也得四五百，跑断腿。小孙甚至拍胸脯：“贵州偏点的，逢赶集时候还能赶上‘送考下乡’，便宜得很。”去年冬天，隔壁村有个大叔就是村口广场考的科一科四，中午在路边摊喝了口玉米酒，下午就拿证了。
别看流程改了，条件也不是随便来一脚油门就行。得有一年C1驾龄，规矩点儿的两年没扣满12分，18到60报考无压力。像咱这儿70多岁的老太太，非得跑医院先验反应力。镇里的王大妈，去年65岁就踩了雷，平时开电动三轮进出赶集，想着补个D证，却被反应力测试卡住，说话慢点就不给过。王大妈气得直嚷嚷：“这不是歧视老娘们么！”不过也得理解，现在路上电车花活多，省事是省事，但安全门槛也得有人守。
说到这批D证的冷门配置，小区里有位搞修理的胡师傅，一直推崇摩托老三轮带的手动离合，说现在流行电三轮全是单速，屁大点下坡刹不住车。他还吐槽：“你们说D证学的，真碰上带侧车的那种摩托，估计八成推不起来。当年咱玩过金城175，档拉错了能顶屋檐。”而今年联考，各地流程可真松，不少考生图省心，理论“划水”就过去了。微信群里有人乐呵：“路考就一条直道，真要上大马路，慌得手汗都冒出来。”
曾有段时间，D证只在镇子里三轮拉菜拉砖头用处大，真上城区没人理这证。但自打电摩、电三轮进了家庭，谁家不整一辆？尤其乡下，小雪天拉货送娃，没这证还真不行。再说那12分的事，年轻人最容易疏忽。宋家村的小浩刚拿D证没俩月，一脚丫子踩进了绿灯还没亮的路口，头年第一次用这证就被扣了6分。事后在车友群里嚷嚷：“早知道扣那么快，咋不直接混公交！”
这些年，路上事故也多了。去年正月，邻镇有位老张大半夜骑了三轮接孙子，路口遇上大货车，因看错灯位没刹住，交警事后翻了翻，新规后虽有D证但理还得讲，逃不过理论责任。有时候规则是活的，可命只有一条。胡师傅看这事只叹气，说“学本本不如有脑子。”也是句实话。
其实像送考下乡这路子，在南方小镇倒是流行了几年。说白了，就是方便那些进城不便的老头老太，报个名十几个人一块上阵。考场上还常传点段子，比如有个邻村的阿姨考科一看成播种试题，嘴里小声嘀咕“刹车种哪边？”当时考官差点没笑出声。
新政落地后，要说真让生活变得多顺？其实也就那回事。周末你会发现街上老三轮多了些，小区菜市场更热闹了。二手市场也热闹，有点远的亲戚把自己用旧的三轮挂咸鱼，D证到手就一挂，买家多了。理发老陈说，“早几年没这证，拉堂客下河钓鱼还提心吊胆，现在名正言顺，心宽多了。”
想多了也闲着，坐发廊听师傅闲聊，说考完D证才晓得，三轮电动车换个后刹片比摩托都贵，上周还炸过一回灯泡，镇上的修理铺小伙摇头甩下一句：“配件都不通用，别小瞧三轮，这是个‘坑’。”
最近车友群又热闹起来，谁家刚考了D证，谁家电动三轮倒库没压着线，邻居间相互调侃：“考证花钱买省心咧！”下班路过派出所，还能见着几个大伯拎着新本，摆拍发抖音。酒馆里七嘴八舌，不知真不真，讲有村干部开上新三轮，结果当天掉水沟里，啥证也没救得回来。
关键是，现在这证多了，不见得路上就少了险事。废话不多，还是自己手稳、脑转，路上遇上交警别发蒙。那天边上小区的狗娃，还问他爹：“以后C1、D证混着开，扣分是不是一起算？”他爸抽着烟乐呵：“就12分，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归根到底，村口老李考完D证后，还是把家那台三轮掸了灰，借出去让隔壁老丁去赶早市。临走前还再三叮嘱，“戴好头盔，莫贪快，你快不起来。”修理铺的胡师傅边擦油手边说：“现在本子下来了，车照旧是你的，命也是你的。”—记在三月早晨小镇茶铺里胡吹的闲话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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