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克希德·马丁公司的设计室里，一群工程师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三维模型发愁。
最新款的AN/APG-85雷达性能参数确实漂亮，可那个尺寸数据怎么看怎么不对劲。
"这玩意儿是要装进F-35的机头？开什么国际玩笑！"首席设计师马克把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，溅出的液体在图纸上晕开一片褐色痕迹。他掏出卷尺比划了一下，1800毫米的天线直径，比现有机头空间大了整整两圈还多。
五角大楼那边催得急，非要赶在2025年前把这套新雷达装上生产线。诺斯罗普公司的技术代表倒是振振有词，说这套系统能轻松压制潜在对手的隐身战机。可眼下最现实的问题是，总不能让飞行员抱着雷达天线坐在机舱外边打仗吧？项目组的中国通老王突然冒出一句家乡话："这真是又要马儿跑，又要马儿不吃草。"逗得满屋子工程师苦笑连连。
这款雷达的性能确实没得挑。2400个收发组件密密麻麻排开，活像一块电子化的蜂巢。探测距离比老型号提升了四成，电子战能力更是质的飞跃。可这些亮眼数据背后藏着致命伤——为了赶进度，诺斯罗普直接沿用了上一代组件的封装工艺。就像把十个彪形大汉硬塞进经济舱，性能是堆上去了，空间却挤成了沙丁鱼罐头。
资金审批处的走廊上，项目负责人史密斯正在来回踱步。本该这个月到账的第十八、十九批次生产资金突然被推迟到夏天，官方的解释是流程调整。可明眼人都知道，八成是雷达适配问题捅到了高层。财务处的丽莎偷偷告诉他，审计组最近频繁出入国防采购办公室，那些戴着金丝眼镜的会计师们抱着账本一待就是一整天。
太平洋对岸的采购商们也开始坐不住了。日本防卫省的视频会议系统最近格外繁忙，屏幕上那些西装革履的官员们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。他们花大价钱买的可是正牌隐身战机，要是因为换雷达毁了隐身性能，岂不是成了冤大头？有位参加过海湾战争的老牌飞行员说得更直白："花五代机的钱买四代半的货，这事搁谁身上都得骂街。"
设计团队尝试过各种曲线救国的方案。有人提议削薄雷达罩，立刻被空气动力学专家否决——那会破坏整机的隐身外形。有人主张缩小天线尺寸，信号处理专家马上跳出来反对，说那样性能会打七折。最绝的是新来的实习生，居然建议给飞机做个"整容手术"，直接把机头拉长一截。气得总工程师差点把马克杯摔他脸上："你当这是橡皮泥捏着玩呢？"
诺斯罗普的实验室里又是另一番光景。他们的工程师也委屈，军方给的时间实在太紧。正常研发周期要七八年的东西，现在两年就要交货。测试主管杰森指着墙上的进度表直嘬牙花子："1996年立项的AN/APG-81搞了九年才定型，现在让我们两年搞定升级版，这不是逼着哑巴唱歌吗？"更麻烦的是，由于这是国防部直接下达的紧急项目，很多细节根本没和洛克希德那边充分沟通。
飞行测试中心的跑道上，装着老雷达的F-35正在进行例行训练。地勤组长卡尔望着这些银灰色的战鹰直摇头："多漂亮的鸟儿啊，可别因为换个心脏就毁了。"他带的徒弟们已经开始私下打赌，赌新雷达最后到底能不能顺利装机。赔率最看好的是"部分改装"方案，毕竟全盘推翻设计要追加的预算能把国会老爷们吓出心脏病。
航空迷论坛上早就炸开了锅。有个自称 insider 的账号爆料说，洛克希德已经在重绘机身图纸。最夸张的说法是，新版本F-35的机头会大得像匹诺曹说谎后的鼻子。虽然这些消息真真假假，但无风不起浪，毕竟上次出现这么大动静，还是因为发动机喷管的设计缺陷。
参议院军事委员会的听证会现场，几位三星将军正在接受质询。当被问到雷达换装进度时，那位空军中将的西装后背明显湿了一片。他给出的官方回应滴水不漏，说什么"技术迭代中的正常调整"，可转场时被拍到的侧脸分明写着"头疼"两个字。记者们堵在走廊上追问细节，发言人只反复强调"不影响作战部署"，活像复读机成精。
车间的老师傅们倒是看得开。在波音干了三十年的老汤姆说，这种事他见多了。当年F-15换装雷达时也闹过类似笑话，最后不都解决了？他叼着雪茄含混不清地嘟囔："当兵的想要最好的装备，造飞机的想要最稳的设计，管钱袋子的想要最省的方案——这三拨人打架，我们这些干活的早就习惯了。"说完还拍了拍身边那台数控机床，仿佛这个铁家伙能理解他的无奈似的。
航空周刊的编辑们最近加班加点赶稿子。他们拿到的最新消息显示，重新设计的机身图纸预计八月份完成，正好赶上十月份国会审议第二十批次的生产预算。这个时间点卡得如此精准，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早有预案。资深记者玛丽亚在专栏里写得意味深长："当性能提升撞上物理极限，妥协的艺术就开始了。"
英国皇家空军的联络官最近往五角大楼跑得特别勤。他们那几十架F-35B可是等着升级呢，现在突然冒出这档子事，急得连下午茶都没心思喝了。有位子爵出身的军官私下抱怨："美国人做事总是这么风风火火，当年协和式客机要是这么搞，怕是连英吉利海峡都飞不过去。"这话传到美国同行耳朵里，立刻引发了一场关于美式效率与英式保守的辩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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