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王学伟:酷夏,雨落长安

"这鬼天气,热得能把人烤成肉夹馍!"老张蹲在城墙根底下,汗珠子顺着脖子往下淌,背心湿得能拧出半斤水来。他眯着眼瞅了瞅天,太阳毒得能把人眼睛晃瞎。永宁门外的青石板上,卖甑糕的老汉推着吱呀作响的木车,车轮碾过的地方腾起一阵白烟,活像铁板烧上的五花肉。

知了在树上扯着嗓子嚎,那动静比广场舞大妈的音响还闹心。外卖小哥李伟躲在树荫底下,咕咚咕咚灌着第五瓶冰峰,汽水顺着下巴往下流。"这单送完说啥也得歇会儿!"他抹了把脸,汗珠子甩在地上,滋啦一声就没了影儿。街对面凉皮摊的王婶摇着蒲扇直叹气:"这天儿热得邪乎,生意都要黄咧!"她瞅着稀稀拉拉的客人,心里跟这天气一样燥得慌。

散文王学伟:酷夏,雨落长安-有驾

大雁塔的琉璃瓦反射着刺眼的光,活像谁在那儿支了面大镜子。曲江池的水面白晃晃的,晃得人眼睛生疼。回民街的烤肉摊冒着青烟,孜然味混着汗臭味,齁得人直犯恶心。共享单车的座垫烫得能烙煎饼,骑上去保准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"铁板烧屁股"。钟楼的金顶在热浪里直打颤,活像个被晒晕了的老头儿。游客们举着相机拍个不停,脸上的汗珠子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掉。

突然,西边的天暗了下来。乌云跟打翻的墨汁似的,眨眼功夫就漫过来了。"咔嚓"一声炸雷,吓得树上的知了都闭了嘴。卖冰棍的小贩赶紧收摊:"美得很!这下能凉快咧!"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,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,腾起一阵白烟,活像给铁锅浇了瓢冷水。

散文王学伟:酷夏,雨落长安-有驾

大雁塔的飞檐上,雨水串成了水晶帘子。兴善寺的古树让雨一淋,叶子沙沙响,跟念经似的。回民街的青石板让雨水一冲,积了半个月的油渍全没了影儿。汉服姑娘小美提着裙角往屋檐下跑:"早知道该听我妈话带伞!"她同伴笑得直不起腰:"怕啥?淋湿了才像真穿越咧!"

环卫工老刘穿着雨衣在扫积水,胶鞋吧唧吧唧踩着水花,活像在弹一首夏天的歌。小寨天桥底下,一对小情侣挤在一把伞底下,姑娘的裙摆湿了半边,还咯咯直笑。外卖骑手披着雨衣飞驰而过,车轮碾过水坑,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亮晶晶的。

茶馆里,几个老西安正喝着茶看雨。"这雨下得是时候。"老李头咂摸着茶味儿说,"跟咱老祖宗说的一样,好雨知时节啊!"窗户外头,几个熊孩子在水坑里蹦跶,欢实的跟下饺子似的。广仁寺的红墙让雨水一淋,颜色鲜亮得跟刚刷的似的。屋檐下的燕子让孩子们的欢笑声惊得扑棱棱飞走了,翅膀上还带着水珠子。

散文王学伟:酷夏,雨落长安-有驾

雨中的西安突然就慢下来了。朱雀大街的梧桐树滴着水,钟鼓楼的鸽子躲在屋檐下梳羽毛。卖货郎的吆喝声穿过雨幕飘过来,混着大慈恩寺的铜铃声,听着格外舒坦。城墙根底下的长椅上,老张伸了个懒腰:"这雨一下,连喘气都顺当多了!"

曲江池的水面上,雨点砸出一个个小圆圈。烤肉摊的老板望着天乐呵呵地说:"这场雨顶得上十个空调!"便利店的冰柜前没人排队了,倒是雨伞卖得飞快。回民街的烤肉香混着雨水的清新味,闻着比平时还馋人。

散文王学伟:酷夏,雨落长安-有驾

雨停了,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。西安城跟洗了个澡似的,到处都透着清爽劲儿。大雁塔的倒影映在水洼里,随着波纹一晃一晃的。外卖小哥李伟骑着车经过,哼着小曲儿:"今儿个天气美滴很!"凉皮摊的王婶边擦桌子边念叨:"这场雨真是老天爷开眼咧!"

护城河的水涨了,泛着粼粼的波光。几个摄影爱好者架着相机等彩虹,嘴里还念叨着:"这场雨来得真及时。"茶馆里的老茶客们又开始下棋,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格外清脆。卖甑糕的老汉推着车走过,车轮碾过积水,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
西安的夏天就是这样,热起来能要人命,一场雨又能让人活过来。这雨不光浇透了地,更浇透了人心。你瞧那城墙根底下乘凉的老人们,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。这哪是下雨啊,分明是老天爷给西安人发的续命红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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