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6月初，威马汽车正式启动破产清算程序，成为首家真正意义上倒下的造车新势力。而几乎在同一时间，小鹏汽车宣布大规模裁员，哪吒汽车在一级市场融资受阻，零跑被曝内部重组。曾经喊出“用技术颠覆传统车厂”的造车新势力们，如今集体陷入泥沼。十年造车梦，到底是工业革命，还是资本泡沫？
这场清算早就埋下伏笔。从2014年“新能源”风口开启起，无数科技企业、高管创业者、地方政府、产业基金纷纷入局，掀起了一轮疯狂造车潮。短短数年内，中国先后出现过超80家新造车企业，而彼时连一辆车都没量产，PPT和融资轮次已堆出估值神话。
问题是，造车不是做APP。这是个重资产、长周期、供应链复杂到极致的产业。一款车从研发到交付，烧掉十亿都是起步价。小米造车能做到几乎不亏，全靠供应链压价与用户生态绑定，而大多数新势力连产品定位、制造能力、服务网络都没有真正成熟，靠讲概念、冲融资、造声势熬时间。
2023-2024年补贴退坡、资本收紧、市场需求遇冷，给这些企业狠狠一击。到了2025年，“破产”与“退市”不再是新闻，而是常态。一些品牌甚至连车主都被“遗弃”，售后断供、配件停产、服务器下线，不少消费者开始担心自己“买了一堆废铁”。
更讽刺的是，很多造车新势力的真实用户数远低于外界想象。数据造假、交付刷量、营销过热成了行业潜规则。有的企业花10亿做推广，只卖出不到5000辆车，几乎人均补贴一个宝马5系。而等到资本撤退、政府不给钱，泡沫瞬间破裂，裸泳者才被看见。
与此同时，传统车企在智能化和新能源转型上加速追赶。比亚迪销量狂飙、吉利、长城、广汽都已拥有自己的电动平台和芯片规划，曾经的新势力优势正在被迅速压平。那些靠“蔚小理三杰”故事成长起来的品牌，逐渐被边缘化。
现在的问题不是还有多少企业在死，而是还有多少企业能活。造车新势力的窗口期正在彻底关闭，能留下来的只有两种玩家：第一，已经形成用户粘性与品牌护城河的头部公司；第二，彻底并入大集团体系的“附属品牌”。其余的，只能选择沉没或转型。
造车十年，烧钱千亿，最终被市场清算。这不是悲剧，而是产业规律的真实显影。未来不是谁概念更响，而是谁能活着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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