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辛辛苦苦攒了三年钱买的车，开回家第一晚就偷偷卖了。
二哥当着全村人的面骂我败家，说我这辈子就是个扶不起的人。
可他们哪里知道，我握在手里的那沓钱，是要救命用的。
直到妈妈倒在医院门口，他们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...
01
深夜十一点半，我开着那辆刚买三天的二手桑塔纳，悄悄从家里开了出来。
月亮躲在云彩后面，整个村子静悄悄的，只有我这辆车的发动机声音显得格外刺耳。说实话，我心里那个纠结啊，这车我盼了多少年，终于买到手了，可现在...
我把车开到县城的二手车市场，那个胖老板还在那儿等着我。
"兄弟，你真想清楚了？这车你才买几天啊。"胖老板打着哈欠问我。
我点点头，声音有些发抖："卖吧，就按咱们说好的价钱。"
四万八千块钱买的车，现在只能卖四万二。这一来一回，我就亏了六千块。可是没办法，我急用钱。
胖老板数着钞票递给我："兄弟，你这是遇到啥事了？用钱这么急？"
我接过钱，厚厚的一沓，手都有点发抖。"家里有急事，急用钱。"
说完这话，我心里酸得不行。这车我攒了整整三年的钱才买下来的，每个月工资三千五，除了寄给家里两千，自己就留下一千五。吃饭能省就省，衣服能不买就不买，就为了能开着车回家，让家里人看看，让村里人看看，我李建国也不是个没出息的。
可现在，这车还没在家里过夜呢，就得卖了。
我开着胖老板的那辆破面包车往家赶，一路上心里五味杂陈。想起三天前开车回家时候的高兴劲儿，我都想哭。
那天我开着车进村的时候，村里好多人都出来看。王二嫂还冲我竖大拇指："建国啊，有出息了，都开上车了！"
当时我心里那个美啊，总算是在乡亲们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。可谁知道，就这么几天功夫...
到家的时候，已经快凌晨一点了。我悄悄把面包车停在村口，走路回家。
刚到家门口，就看见隔壁李婶子还没睡，正在院子里收衣服。她看见我，有些奇怪："建国，你车呢？怎么走着回来了？"
我心里一紧，赶紧说："车坏了，放在修理厂了。"
李婶子哦了一声，也没多问。
我回到家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摸着枕头底下的那沓钱，心里又踏实又难受。踏实是因为有了这钱，能办事了；难受是因为，这车我真舍不得啊。
02
第二天一大早，我正在院子里刷牙，二哥李建军就急匆匆地跑过来了。他脸色铁青，一进门就问："建国，你车呢？"
我正含着牙膏沫子，含糊地说："在修理厂修呢。"
"修什么修！"二哥一拍桌子，声音大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："李婶子看见你昨晚把车开到二手车市场卖了！你说，到底怎么回事？"
我差点把牙膏沫子咽下去，心想这李婶子怎么什么都看见了。
妈妈王翠花听见动静，从屋里走出来，脸色也不好看："建国，你真把车卖了？"
我看瞒不住了，只好点头："嗯，卖了。"
"你疯了吧！"二哥气得脸都红了："好好的车，你买来才几天就卖了？你脑子有病啊？"
妈妈也皱着眉头："建国，你这是怎么了？买车不是为了方便吗？怎么又卖了？"
我心里苦啊，但是又不能说实话。只好低着头说："我觉得养车太费钱了，还是卖了吧。"
"养车费钱？"二哥冷笑一声："你当初买车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费钱？我看你就是脑子有问题，做事没个章法！"
这话说得我心里更难受了。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买车容易养车难，但是我有我的苦衷啊。
妈妈叹了口气："建国，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，做事没有头没有尾的。你看你二哥，人家做生意多稳当，从来不乱花钱。"
听妈妈这么说，我心里就像被刀子捅了一样。从小到大，我就是家里最不被看好的那个。大姐李建红嫁得远，但是人家有本事，嫁了个有钱的。二哥在县城做生意，虽然赚钱不多，但是日子过得稳稳当当的。
就我，在外面打工这么多年，除了每个月往家里寄钱，就没有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了。好不容易买了辆车，想在家里人面前争口气，结果又被说成是败家。
"妈，我知道错了。"我只能这么说。
二哥还不依不饶："知道错了有什么用？钱都亏了！你说你，买车花了四万八，卖了才卖多少钱？"
我不敢说卖了四万二，只好含糊地说："差不多吧。"
"差不多？差了多少你说！"二哥步步紧逼。
我被问得没话说，只好说："差了六千多。"
"六千多！"妈妈一听就着急了："建国，你这是瞎折腾啊！六千块钱够我花一年的了！"
我心里知道妈妈心疼钱，但是这事我真的没办法解释。
03
看着妈妈失望的表情，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。
那时候爸爸还在世，我才十二岁。有一次学校要交书本费，五十块钱，对当时的我家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爸爸拿着钱给我的时候说："建国啊，这钱来得不容易，你可要好好读书。"
我当时使劲点头，心想一定要好好学习，将来有出息了好报答爸妈。
可是路上遇到了同班的小胖子，他哭着说他妈妈病了，需要钱买药，求我借给他。我心一软，就把那五十块钱给了他。
结果小胖子拿着钱跑了，再也没有还过。我也因为交不上书本费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。
回家后，爸爸知道了这事，没有打我骂我，只是叹了口气说："建国，你心地善良是好事，但是做事要考虑后果啊。"
妈妈当时就哭了，说我这孩子心太软，将来在社会上要吃亏的。
二哥那时候才十五岁，但是已经很有主见了。他当着我的面说："弟弟这样下去不行，太容易被人骗了。"
从那以后，家里人就总觉得我做事不靠谱，心眼太实。
爸爸去世后，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。二哥年纪虽然不大，但是很快就撑起了家里的重担。他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，后来又学做生意，虽然赚钱不多，但是稳当。
而我呢，一直被当成是需要照顾的那个。即使后来我也出去打工了，每个月往家里寄钱，但是在家里的地位始终没有改变。
我永远是那个做事不靠谱的老三。
这次买车，其实我也是想证明给家人看，我李建国也是有出息的，也能买得起车了。
可是现在，又变成了败家的典型。
"建国，你在想什么呢？"妈妈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。
我抬起头，看见妈妈和二哥都在看着我。
"妈，我没想什么。"
二哥冷哼一声："我看你就是想不明白。建国，我跟你说，你都三十五了，不能再这么糊糊涂涂地过日子了。你看看隔壁的王建设，人家比你小两岁，现在都在县城买房了。"
这话说得我心里更难受了。王建设确实有本事，但是我也不差啊。我这些年在外面打工，虽然没有大富大贵，但是也从来没有让家里担心过钱的问题。
"二哥，我知道自己不如别人。"我只能这么说。
"不是不如别人，是你做事没有章法！"二哥越说越激动："你说你买车干什么？在外面打工用得着车吗？回家一年能回几次？花那么多钱买车，有什么用？"
我心里想说，买车不是为了实用，是为了让家里人看得起我啊。但是这话我说不出口。
妈妈摇摇头："算了，卖都卖了，钱有没有乱花？"
我赶紧说："没有，钱我存着呢。"
这倒不是假话，钱确实存着呢，就在我枕头底下。但是这钱是有用处的，不是存着玩的。
04
到了下午，村里人都知道我把车卖了。
我正在院子里晒衣服，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议论。
"哎，你听说了吗？建国把车卖了。"
"真的假的？前两天不是还开着呢吗？"
"千真万确，我听李婶子说的，昨晚亲眼看见他开到县城卖了。"
"这孩子怎么回事？买车才几天就卖了？"
听着这些议论声，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好不容易在村里人面前露一回脸，结果又变成了笑话。
正想着，二哥又来了，这次脸色更难看。
"建国，你给我出来！"他在院子里喊。
我放下衣服，走到院子里。发现不光是二哥，还有好几个村里的叔叔伯伯都在。
村长李大爷也在，他看见我就说："建国啊，我听说你把车卖了？"
我点点头，心想这事瞒不住了。
"你这孩子，买车不是好事吗？怎么又卖了呢？"李大爷有些不解。
二哥这时候开口了，声音里带着恼火："大爷，您是不知道，我这个弟弟做事就是没有章法。买车的时候也不商量，卖车的时候也不商量，就知道瞎折腾！"
"建军啊，你别这么说你弟弟。"李大爷打圆场："建国也是有苦衷的吧？"
"有什么苦衷？"二哥冷笑："就是脑子糊涂！李大爷，您评评理，好好的车买来才几天就卖了，这不是败家是什么？"
其他几个叔叔伯伯也开始议论了。
"建国这孩子从小就心眼实，容易被人忽悠。"
"是啊，这车肯定是亏钱卖的，二手车哪有不亏钱的。"
"建军说得对，这就是败家啊。"
听着这些话，我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我知道大家都是好心，但是这种被当成反面典型的感觉真的很难受。
我想解释，但是又不能说实话。只好低着头站在那里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二哥看我不说话，更来气了："建国，你倒是说句话啊！你把车卖了，钱准备怎么花？不会又是借给别人了吧？"
这话说得我心里一紧。二哥最了解我的性格，知道我心软，容易被人借钱。
"没有，钱我存着呢。"我赶紧说。
"存着干什么？存着再买车？"二哥语气里满是讽刺："建国，我跟你说，你要是再这么瞎折腾，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！"
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沉。二哥虽然嘴巴厉害，但是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。如果连他都不要我了，我在这个家里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。
李大爷看气氛有些紧张，赶紧说："好了好了，都是一家人，有什么话好好说。建国，你也说句话，让大家放心。"
我抬起头，看看二哥，再看看其他人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"二哥，我知道错了。"我只能这么说。
"知道错了就好。"二哥的语气缓和了一些："建国，你记住，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跟家里商量，不能再这么任性了。"
我点点头，心里却在想，如果让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卖车，你们还会这么说我吗？
但是这话我不能说，至少现在不能说。
05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妈妈明显不高兴。她一边往我碗里夹菜，一边叹气。
"妈，您别生气了。"我说。
妈妈停下筷子，看着我："建国，妈妈不是生你的气，是担心你。你都三十五了，还没有成家，做事又这么没章法，让妈妈怎么不担心？"
听妈妈这么说，我心里更难受了。确实，我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，在村里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。不是我不想结婚，是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。
"妈，我会注意的。"我说。
妈妈摇摇头："建国，你说妈妈还能照顾你几年？妈妈老了，身体也不好了，你二哥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，你大姐嫁得那么远...妈妈就是担心你以后怎么办。"
说着说着，妈妈的眼圈就红了。
看到妈妈这样，我心里像刀子割一样。妈妈这辈子为了我们三个孩子操碎了心，爸爸去世得早，都是她一个人把我们拉扯大的。
我知道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，经常说胸闷气短，但是她总是说没事，不让我们担心。
"妈，您身体怎么样？最近还胸闷吗？"我问。
妈妈摆摆手："没事，老毛病了，歇歇就好了。"
我看妈妈的脸色确实不太好，心里有些担心。摸了摸枕头底下的钱，心想这钱真的来得及时。
吃完饭，我陪妈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。
"建国，你跟妈妈说实话，卖车真的没有别的原因？"妈妈忽然问。
我心里一紧，但是还是摇头："没有，就是觉得养车费钱。"
妈妈看了我一眼，没有再问。但是我知道，以妈妈的细心，她肯定感觉到了什么。
晚上躺在床上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摸着枕头底下的钱，心里既踏实又忐忑。踏实是因为有了这笔钱，能解决燃眉之急；忐忑是因为，这件事迟早要暴露的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正准备出门去县城办事，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声响。
我赶紧跑出去一看，妈妈倒在地上，脸色苍白，手捂着胸口，呼吸急促。
"妈！"我大叫一声，赶紧跑过去扶她。
妈妈嘴唇都有些发紫，说话都困难："建国...我...我喘不上气来..."
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，赶紧大声喊："二哥！二哥快来！妈妈出事了！"
二哥听见喊声，从隔壁跑过来，看见妈妈这样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。
"快！送医院！"二哥说着就要去开车。
"你车在修理厂！"我着急地说："我来背妈妈，你去叫辆车！"
就在这时候，我摸到了兜里的钱，那沓厚厚的钞票。心里忽然踏实了一些，至少有钱看病了。
我们赶紧把妈妈送到县医院。医生检查了一下，脸色很严肃。
"病人的心脏情况很不好，需要立即做详细检查。"医生说。
做完检查后，医生把我和二哥叫到办公室。
"病人的心脏病很严重，需要做手术。"医生拿着检查单说："这个手术费用比较高，你们要有心理准备。"
"多少钱？"二哥问。
"大概需要十五万左右。"医生说。
听到这个数字，二哥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。我心里也是一沉，虽然我有四万多，但是离十五万还差得远呢。
"医生，这手术必须要做吗？"二哥问。
"必须做，而且要尽快。病人的心脏已经到了很危险的程度了。"医生说。
从医生办公室出来，我和二哥都沉默了。
"建国，你有多少钱？"二哥问我。
我犹豫了一下，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那沓钱："我这里有四万二。"
二哥看见这沓钱，愣住了："你...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？"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终于准备说出实话了："二哥，这就是我卖车的钱。"
"卖车的钱？"二哥还是不明白："你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现金？"
我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妈妈，再看看二哥困惑的表情，心里知道，该说实话的时候到了。
"二哥，我早就知道妈妈的心脏不好。"我说："前两个月妈妈去医院检查的时候，我偷偷跟去了。医生说过可能需要手术，让准备钱。"
二哥听了，脸色变得更加复杂："你...你早就知道？那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
"妈妈不让说，她怕你们担心。"我说："我当时就想着，一定要准备一笔钱，万一真的需要手术，至少能有个底。"
"所以你就把车卖了？"二哥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我点点头："车可以以后再买，妈妈的病不能等。"
二哥看着我手里的钱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《999999999999999》
06
医生走过来，打断了我们的对话。
"家属，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，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？手术费的问题解决了吗？"
二哥擦了擦眼角，看着我手里的钱，又看看病床上的妈妈，声音有些哽咽："医生，我们...我们现在有四万多，其他的钱我们想办法凑。"
"四万多还不够，这个手术费用比较高，而且术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费用。"医生说："你们最好尽快想办法，病人的情况不能再拖了。"
医生走后，二哥坐在椅子上，双手捂着脸。
"二哥，别担心，钱的事情我们想办法。"我安慰他。
二哥放下手，看着我："建国，对不起，我错了。我不应该那么说你，不应该骂你败家。"
"二哥，你别这么说。"我心里也不好受："你不知道情况，骂我也是应该的。"
"不，我应该相信你。"二哥摇摇头："从小到大，你虽然做事有时候让人着急，但是你从来没有做过真正的坏事。你心地善良，孝顺父母，我应该想到你卖车肯定有原因的。"
听二哥这么说，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出来："二哥，我知道我从小就不如你，做事也没有你有章法。但是我也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，我也想照顾好妈妈。"
"建国，你做得已经很好了。"二哥拍拍我的肩膀："这些年你每个月往家里寄钱，从来没有断过。现在又为了妈妈的病，把自己好不容易买的车都卖了。我这个当哥哥的，还有什么资格说你？"
我们两兄弟坐在医院的走廊里，看着病房里躺着的妈妈，心里都很沉重。
"二哥，我这里有四万二，你那边能凑多少？"我问。
二哥想了想："我店里现在能拿出来的大概有三万块，加上你的，也就七万多。离十五万还差很多。"
"那大姐那边呢？"我问。
"大姐家的情况你也知道，姐夫的生意这两年不太好，孩子又要上大学，估计拿不出太多钱。"二哥说。
我们正发愁，大姐李建红赶到了。她听说妈妈住院，连夜从外地赶回来的。
"妈怎么样了？"大姐一进病房就问。
我把情况跟大姐说了一遍，大姐听了也很着急。
"十五万？这么多钱从哪里凑啊？"大姐皱着眉头。
"姐，你那边能拿多少？"二哥问。
大姐想了想："我最多能拿出两万块，再多就真的没有了。"
三个人凑在一起，也就九万多块钱，离十五万还差六万。
"要不我们去借钱？"我提议。
"向谁借？借这么多钱，谁能借给我们？"二哥摇头。
正在我们发愁的时候，妈妈醒了过来。
"建国...建军...建红..."妈妈虚弱地叫着我们的名字。
我们赶紧围到床边。
"妈，您感觉怎么样？"大姐问。
妈妈摇摇头："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，别为了我花太多钱了。"
"妈，您别这么说，您的病一定要治。"我赶紧说。
妈妈看看我们三个，眼里满是不舍："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都过得好。建红已经嫁人了，有了自己的家庭；建军的生意也算稳定；就是建国..."
说到我的时候，妈妈停顿了一下。
"妈妈最担心的就是建国，这孩子心地善良，但是做事有时候让人着急。妈妈就是想多活几年，看着他成家立业。"
听妈妈这么说，我心里更难受了。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。
"妈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，您一定要配合治疗。"我握着妈妈的手说。
妈妈看着我手里的钱，有些疑惑："建国，你这钱是哪里来的？"
我看看二哥，二哥点点头，示意我说实话。
"妈，这是我卖车的钱。"我说："我早就知道您的病情，这钱就是为您准备的。"
妈妈听了，眼泪也流了下来："建国，你这个傻孩子，为了妈妈把车都卖了。"
"妈，车算什么，您的身体最重要。"我说。
07
经过这件事，二哥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。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批评我，而是开始主动跟我商量事情。
"建国，我想了一夜，我们必须想办法凑齐这个手术费。"二哥说："我准备把店面抵押给银行，应该能贷出一些钱来。"
"二哥，那你的生意怎么办？"我担心地问。
"生意可以重新开始，妈妈的命只有一条。"二哥说得很坚决。
大姐也表态了："我和姐夫商量了，我们决定把房子抵押一部分，尽量多凑一些钱。"
看着哥哥姐姐为了妈妈都愿意拿出自己的全部，我心里既感动又愧疚。感动的是我们确实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，愧疚的是如果我能力更强一些，就不用让他们这么为难了。
"二哥，姐，你们别这样，我再想想办法。"我说。
"建国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，是我们整个家的事。"二哥说："妈妈把我们养大，现在轮到我们照顾她了。"
就在我们为钱发愁的时候，村里的李大爷来医院看妈妈了。他听说了我们的情况，主动提出要帮忙。
"建国啊，你卖车的事我们都误会你了。"李大爷说："村里人听说了你妈妈的情况，大家都想帮帮忙。虽然每家拿不出很多，但是聚沙成塔，总能凑一些。"
听李大爷这么说，我心里特别感动。没想到村里的乡亲们这么有情义。
"李大爷，谢谢您，但是这钱太多了，我们不能让大家为难。"我说。
"什么话！乡里乡亲的，谁家没有个难处？你妈妈在村里这么多年，人缘多好，大家能帮就帮。"李大爷说。
经过几天的努力，我们终于凑齐了手术费。村里的乡亲们你一千我八百，竟然凑了三万多块钱。二哥把店面抵押了，贷出来四万块。大姐和姐夫也想办法凑了两万多。
手术很成功，妈妈的心脏病得到了很好的治疗。
术后在病房里，妈妈拉着我的手说："建国，妈妈这辈子最大的欣慰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孩子。特别是你，妈妈以前总担心你做事没章法，现在看来，妈妈错了。你心里有数，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。"
听妈妈这么说，我心里又高兴又难受。高兴的是终于得到了妈妈的认可，难受的是让妈妈吃了这么多苦。
"妈，以后我会更加努力的，一定让您过上好日子。"我说。
08
妈妈出院后，恢复得很好。二哥的态度也彻底变了，他不再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弟弟，而是当成能够依靠的兄弟。
"建国，我想跟你商量个事。"有一天二哥找到我说："我准备扩大生意规模，需要一个合伙人，你愿意跟我一起干吗？"
我有些意外："二哥，我不懂做生意啊。"
"做生意可以学，但是人品学不来。"二哥认真地说："这次妈妈的事让我明白了，你虽然不善言辞，但是心里明镜似的。你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，这比什么都强。"
听二哥这么说，我心里很感动。
"二哥，我愿意跟你一起干。"我说。
村里人现在看我的眼光也完全不一样了。以前他们总觉得我是个老实人，容易吃亏。现在他们都说我是个有担当的人，关键时刻靠得住。
王二嫂见到我就说："建国啊，你真是个好儿子，为了妈妈连车都卖了。现在的年轻人，有几个能做到？"
李婶子也说："建国这孩子看起来老实，其实心里有数着呢。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做，这是大智慧。"
听着这些话，我心里暖暖的。虽然车卖了，但是我感觉自己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——家人的理解，乡亲们的认可，还有对自己的重新认识。
有一天晚上，我陪妈妈在院子里散步，妈妈忽然说："建国，你想重新买车吗？"
我想了想说："暂时不买了，现在跟二哥合伙做生意，钱还是要用在刀刃上。"
妈妈点点头："你现在做事真的成熟了很多。不过妈妈相信，以后你肯定能买更好的车。"
"妈，车只是个代步工具，有没有都无所谓。重要的是一家人健健康康地在一起。"我说。
妈妈听了，眼里满是欣慰："建国，你说得对。妈妈这辈子最大的财富就是你们三个孩子。"
现在回想起来，卖车这件事虽然让我在村里成了笑话，但是也让我收获了很多。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责任和担当，也明白了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和支持。
不过说实话，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。那就是二哥答应要帮我重新买车的事，到现在还没有着落。我们的生意虽然在慢慢好转，但是要攒够买车的钱，还需要一段时间。
有时候我也会想，如果当初没有卖车，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？但是转念一想，如果没有那四万二千块钱，妈妈的手术费用从哪里来呢？
人生就是这样，有得必有失。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，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。
对我来说，妈妈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。车可以重新买，但是妈妈只有一个。
现在唯一让我纠结的是，二哥说要扩大生意规模，需要更多的资金投入。我们现在的合作刚刚起步，能不能真的做大做强，还是个未知数。
而且最近听说村里要搞拆迁改造，如果真的拆迁了，我们可能会有一笔补偿款。但是这些都还没有确定，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过早。
我只知道一件事，无论将来发生什么，我都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妈妈，让她安度晚年。至于其他的，就让时间去证明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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