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开篇声明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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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人物、情节均为虚构,如有雷同,纯属巧合。
01
我叫李建军,今年四十二,在江城开了家半大不小的建材店,说白了就是个小包工头。奋斗了半辈子,也算小有家产,有房有车,还有个结婚十二年的老婆,王琴。
这天下午,我从工地回来,准备开车去接个客户,顺手点开了车里的ETC账单。不点不要紧,一点开,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账单上清清楚楚地显示,最近两个月,每周三下午,都有一条从江城东区到城西大学城的高速通行记录。
我眉头瞬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王琴在市里的事业单位上班,清闲得很。她跟我说,每周三下午都跟她那几个闺蜜在市中心的万达广场逛街喝茶,怎么会跑到几十公里外的城西大学城去?
那地方,除了几所大学,就是些荒郊野岭,她去那儿干什么?
晚上,王琴哼着小曲儿回了家,心情好像很不错。
“老婆,你今天逛街买了什么好东西啊?这么开心。”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。
“没买什么,就跟小莉她们喝了个下午茶,聊了聊天。”她一边换鞋,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。
“是吗?”我把手机递到她面前,点开那几条ETC记录,“那你跟我解释解释,这每周三下午,你都开车去大学城干嘛了?万达广场什么时候搬到城西去了?”
王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。
她盯着手机屏幕,脸色变了又变,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。
“这……这什么呀?肯定是机器搞错了呗!”她一把抢过手机,嘴硬道,“现在的破机器,天天出错,我怎么可能去大学城那种地方。”
“是吗?连续八周,每周三下午,都准时出错?”我冷冷地看着她。
“那谁知道!反正我没去!”她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,转身进了浴室,“我累了,先洗澡。”
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,我心里的那块石头,越悬越高。
我们结婚十二年了,她什么脾气我最清楚。要是真被冤枉了,她早就跳起来跟我吵翻天了,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心虚地躲开。
她有事瞒着我。
我坐在沙发上,点了根烟,烟雾缭绕中,这几年的一幕幕开始在我脑子里回放。
王琴好像是从两年前开始变的。
她开始频繁地抱怨我,说我浑身都是汗味,说我粗鲁不懂浪漫,说我们的日子过得像白开水一样,一点激情都没有。
她开始爱打扮了,以前从不碰的香水,现在换着花样地喷。以前从不买的奢侈品包,现在柜子里摆了好几个。
我问她哪来的钱,她说她理财赚的。
我当时还挺高兴,觉得我老婆有本事。现在想来,我他娘的就是个傻子!
我猛地站起来,走到她的梳妆台前。
一排排的瓶瓶罐罐里,我一眼就看到了一支几乎全新的口红,YSL小金条,色号是那种特别扎眼的火红色。
我心里又是一沉。
王琴皮肤偏黄,从来不用这种颜色的口红,她说显黑。她平时最爱用的,是豆沙色。
我拿起那支口红,拔开盖子,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这味道,我好像在哪闻到过……对了,是上周她参加同事婚礼回来时,我从她衣服上闻到过,当时还问了她,她说是新娘子喷的香水。
我的手开始发抖。
我把梳妆台的抽屉一个个拉开,疯狂地翻找着。终于,在最底下的一个角落里,我找到了一张揉得皱巴巴的购物小票。
就是这支口red。
购买日期是两个月前的一个周三下午。
更让我心胆俱裂的是,小票下面有一行会员积分信息,积分的手机号,根本不是王琴的,也不是我的!
我拿出手机,颤抖着把那个陌生的号码存进了通讯录。
点开微信添加好友,微信头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,站在画板前,看起来有几分艺术家的派头。
微信昵称叫:“文渊”。
我死死地盯着那个头像,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。
十二年的夫妻,我自问没亏待过她。她想要什么,我砸锅卖铁都给她弄来。她嫌弃我身上有汗味,我就每天洗三遍澡。她说我不懂浪漫,我一个大老粗,学着人家年轻人给她买花、订西餐厅。
可我做了这么多,换来的,就是她在外面找了个“艺术家”?
浴室的水声停了。
王琴裹着浴巾走了出来,看到我拿着那张小票和口红,整个人都傻了。
她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说吧。”我把小票拍在桌上,声音冷得像冰,“这个‘文渊’,是谁?”
02
“我……我不认识什么文渊!”王琴眼神躲闪,不敢看我,“这口红是我跟同事拼单买的,小票是她的,我不知道!”
都到这个时候了,她还在撒谎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抓起那支口红,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“啪”的一声,口红断成了两截,鲜红的膏体在光洁的瓷砖上划出一道刺眼的痕迹,就像我心上正在流血的伤口。
“李建军!你发什么疯!”王琴尖叫起来。
“我发疯?”我指着她的鼻子,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,“王琴,你他娘的把老子当傻子耍了多久了?两年了!整整两年了!”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
“我胡说?”我冷笑一声,拿出手机,点开那几条ETC记录,“每周三下午,你都跑去几十公里外的大学城跟这个野男人私会,你当我是死的吗?”
王琴的脸彻底白了。
她看着我,嘴巴张了张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我看着她这副样子,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了。我真想冲上去,给她一巴掌,问问她,我李建军到底哪里对不起她!
但我忍住了。
打女人,算什么本事。
我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现在发火没用,我得弄清楚所有的事情。
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我盯着她的眼睛,“老老实实告诉我,那个男人是谁,你们在一起多久了。”
王琴浑身一颤,眼泪掉了下来。
“建军,我错了……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解释,我只要答案!”
她看着我决绝的眼神,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。她瘫坐在地上,开始断断续续地哭诉。
那个男人叫赵文斌,是城西大学城一所专科院校的美术老师。
两年前,王琴单位组织去参加一个画展,两人就那么认识了。赵文斌夸她有气质,懂艺术,跟别的女人不一样。王琴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哄得晕头转向,觉得找到了人生的“灵魂伴侣”。
之后,两人就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了。
每周三下午,王琴都借口跟闺蜜逛街,开车去大学城找他。
“他说……他说他会跟她老婆离婚,然后娶我。”王琴哭着说。
“他也有老婆?”我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。
王琴点点头。
好啊,真他娘的好啊!我李建军的老婆,竟然给一个小白脸当小三!
这事要是传出去,我李建军的脸往哪搁?江城这么大点地方,我以后还怎么做人?
“建军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联系了,我发誓!”王琴爬过来,想抱我的腿。
我一脚踢开她。
“别碰我!我嫌脏!”
我转身走进书房,“砰”地一声摔上了门。
我需要冷静,我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。
离婚?
这两个字一冒出来,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十二年的感情,我们一起从一无所有奋斗到今天,我怎么舍得?
可不离婚,难道要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,继续跟这个背叛我的女人过下去吗?我做不到!一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,我就恶心得想吐!
我烦躁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,一拳砸在墙上。
不行,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!
王琴,还有那个叫赵文斌的狗东西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
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
我的车,为了防止工地上的人乱动,我装了带录音功能的行车记录仪。王琴有时候会开我的车出去。
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。
我冲出书房,王琴被我吓了一跳。我没理她,径直从玄关的柜子里翻出备用钥匙,冲下了楼。
我的那辆黑色帕萨特就停在楼下。
我冲到车边,打开车门,一把抠下那个隐藏在后视镜后面的行车记录仪。
我拿着那个小小的内存卡,手抖得厉害。
这里面,会不会有我想要的证据?
回到家,我把内存卡插进电脑。王琴跟在我身后,看到我手里的东西,脸色又是一变,似乎想上来抢。
“你滚开!”我吼了一声。
她吓得缩了回去。
我点开文件夹,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视频文件。我耐着性子,从两个月前的开始,一个一个地看。
大部分都是我开车的记录,枯燥乏味。
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,我点开了一个标记着周三下午的视频。
视频一开始是黑屏,车子停在某个地下车库。很快,车门开了,王琴坐了进来。
接着,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宝贝,等急了吧?”
“没有,刚到。”是王琴的声音,带着一股我从未听过的娇媚。
“来,让老公亲一个。”
接着,就是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和喘息声。
我感觉自己的头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要炸开了。
我死死地攥着拳头,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。
录音还在继续。
“宝贝,你今天真美。”那个男人的声音充满了磁性。
“真的吗?我特意为你化的妆呢。”
“当然是真的。对了,上次我跟你说的事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就是我那个画室啊,还差二十万的装修款。你看……”
“二十万?”王琴的声音有些犹豫,“我……我哪有那么多钱啊。”
“你怎么会没有?李建军那个搞工程的,一年挣那么多钱,不都交给你管吗?你随便找个理由,不就拿出来了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。宝贝,你难道不想我们早点有自己的小窝吗?等画室弄好了,我就跟我那个黄脸婆离婚,风风光光地把你娶回家。”
接下来,是长久的沉默。
就在我以为王琴会拒绝的时候,我听到了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:
“……好,我想想办法。”
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。
我“啪”地一下合上电脑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瘫倒在椅子上。
原来,她不仅背叛了我,还想偷我的钱去养那个野男人!
我李建军这辈子,真是瞎了眼!
03
我坐在椅子上,一根接一根地抽烟,烟灰缸很快就满了。
王琴就站在门口,一动不动地看着我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李建军……”她怯生生地开口。
“闭嘴!”我把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,站了起来。
我走到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“王琴,我问你,那二十万,你给他了没有?”
她浑身一抖,低下头,不敢看我。
“我……我没给。我就是随口答应他的,我没钱给他。”
“没钱?”我冷笑,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?你那些名牌包,那些死贵的香水,钱是哪来的?别告诉我是你理财赚的!”
她的头埋得更低了,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。
“说!”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,“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?”
“……十万。”她终于吐出了这个数字。
“十万!”我气得眼前一黑,差点没站稳。
那是我辛辛苦苦在工地上,顶着大太阳,陪着笑脸,一点一点挣回来的血汗钱!
我省吃俭用,连件上千的衣服都舍不得买,她倒好,眼睛不眨地就拿十万块去给野男人装修画室!
“好,好得很!”我松开她,连连点头,“王琴,你真是有本事!”
我转身就往外走。
“建军,你去哪?”她慌忙拉住我的胳膊。
“我去宰了那个狗娘养的!”我双眼通红,理智已经被怒火彻底吞噬。
“不要啊!”王琴死死地抱住我,哭着喊道,“建军,你别冲动!你去了就犯法了!为了那种人不值得啊!”
“不值得?”我甩开她,指着自己的胸口,“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,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拿去逍遥快活,现在你跟我说不值得?”
“钱我……我还给你!我明天就去找他要回来!”
“你觉得他会还给你吗?”
王琴愣住了。
是啊,吃到嘴里的肉,谁会吐出来?
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的火气慢慢被一股彻骨的寒意取代。
我不能冲动。
就像王琴说的,为了那种人,把自己搭进去,不值得。
我要离婚。
而且,我不仅要离,我还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,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!
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,一分钱都不能少!
“王琴,”我重新坐回沙发上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。”
王琴猛地抬起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我。
“离婚?不……建军,我不要离婚!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!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?”她跪着爬到我面前,抱着我的腿,哭得撕心裂肺。
“我们十二年的感情,你看在十二年的份上,原谅我这一次吧!”
“十二年?”我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王琴,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你有没有想过,这十二年,我是怎么对你的?”
“你生病,我背着你上五楼,跑遍了江城所有医院。”
“你爸妈做手术,我守在医院三天三夜没合眼,钱不够,我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借。”
“你说你想住大房子,我一个人打三份工,累得像条狗,终于买了这套房,房产证上写的还是你一个人的名字!”
我每说一句,王琴的脸色就白一分。
“我李建军自问,这十二年,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地方。可你呢?你是怎么对我的?”我指着她,“你拿着我的血汗钱,去养一个小白脸,你还想从我这里再骗二十万去给他装修!王琴,你的心是肉长的吗?”
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一个劲地摇头,一个劲地流泪。
“别哭了。”我厌恶地推开她,“你的眼泪,现在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我站起身,从书房拿出纸和笔。
“明天,我们就去民政局。这套房子,是我婚前买的,虽然写了你的名字,但首付和贷款都是我一个人还的,跟你没关系。车子是我的。存款,我们一人一半。”
“至于你给那个小白脸的十万块,算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,你必须给我吐出来。要么,你让他还,要么,从你那份存款里扣。”
我把写好的协议拍在她面前。
“签了它,我们好聚好散。否则,我们就法庭上见。到时候,我把那些录音、小票,全都捅出去,让全江城的人都看看,你王琴是个什么货色,那个赵文斌又是什么东西!”
王琴看着那份协议,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她知道,我不是在开玩笑。
我李建军虽然是个粗人,但向来说一不二。
“不……我不要……”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:“文渊”。
我一把夺过手机,按下了免提键。
“宝贝,睡了吗?”对面传来那个男人慵懒的声音。
王琴的脸瞬间没了人色。
“我跟你说个好消息,我那个黄脸婆,终于同意离婚了!她说只要我净身出户,她就签字。宝贝,我们很快就能在一起了!”
“我这边画室也看得差不多了,就等你那二十万到位,我们马上就能开始装修了。你明天能把钱给我吗?”
男人兴奋地说着,完全没有察觉到电话这头的死寂。
我看着王琴,她已经彻底傻了。
我拿起电话,对着话筒,冷冷地说了三个字:
“她没钱。”
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。
过了好几秒,赵文斌才试探着问:“你……你是谁?”
“我是她老公,李建军。”我一字一顿地说,“我告诉你,姓赵的,你从我老婆这里拿走的每一分钱,我都会让你加倍吐出来!还有,你最好祈祷别让我在街上碰到你,否则,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”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,然后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墙上。
手机四分五裂。
“啊——”王琴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。
她知道,一切都完了。
第二天晚上,王琴突然跟我说,她妈生病了,病的很重,她要回娘家住几天,照顾她妈。
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,和收拾好的行李箱,心里一片冰凉。
我知道,她这是在找借口躲我。
“哦?妈病的很重?”我面无表情地问,“什么病啊?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?”
“不……不用了!”她慌忙摆手,“就是老毛病犯了,高血压,我回去照顾几天就行。你……你公司忙,别耽误了正事。”
她说完,就拖着箱子,逃一样地离开了家。
门关上的那一刻,我心里的最后一点温情也随之消散了。
我等了十分钟,然后拿起了手机,拨通了我岳母的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嘈杂的人声。
“喂?谁啊?大声点!我听不见!”岳母扯着嗓子喊。
“妈,是我,建军。”
“哦,是建军啊!”岳母的声音立刻热情起来,“怎么啦?这么晚打电话?”
“我听王琴说,您身体不舒服,高血压犯了,我打个电话问问您怎么样了。”
“啊?我身体不舒服?”岳母愣了一下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,“我好得很!刚跟你刘阿姨她们在广场上跳完舞,正准备去吃宵夜呢!这丫头,又拿我当挡箭牌,是不是又跑出去打麻将了?”
挂了电话,我的手脚一片冰凉。
她没病,还在跳广场舞。
那王琴,我的老婆,现在到底在哪?
我猛地想起行车记录仪里那个男人的声音:“宝贝,下次来学校,直接把车停在教职工公寓B栋楼下就行,我给你留了车位。”
城西大学城,教职工公寓B栋!
我不再犹豫,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。我甚至没换鞋,脚上还穿着拖鞋。
夜里的风很冷,但我心里更冷。
十二年的感情,今天晚上,我就要亲手给它画上一个句号。
我一脚油门踩到底,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。导航显示,距离城西大学城还有25公里。
B栋,我倒要看看,你跟那个赵老师,今晚在里面“探讨”些什么“艺术”!
04
帕萨特在深夜的马路上狂飙,我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找到他们,撕碎这对狗男女虚伪的面具。
二十多分钟后,导航提示“您已到达目的地附近”。
我减慢车速,拐进了城西大学城。这里到了晚上格外安静,只有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。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栋崭新的公寓楼,楼体上挂着醒目的“教职工公寓B栋”几个大字。
再往前开,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楼下那个最显眼的车位上,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MINI。
那是我去年送给王琴的生日礼物。
车牌号我化成灰都认得。
她果然在这里!
我把车停在路边的阴影里,熄了火,死死地盯着那栋楼。B栋一共有十八层,大部分窗户都黑着,只有零星几户还亮着灯。
他们在哪一层?
我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,焦躁地在车里踱步。我不能硬闯,那样只会打草惊蛇,甚至把自己变成不占理的一方。
怎么办?
我点上一支烟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忽然,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。
我的手机,之前为了方便,跟她那辆宝马车的蓝牙系统配对过!
我立刻打开手机蓝牙,搜索设备。果然,列表里跳出了一个“王琴的MINI”。我点了连接,手机屏幕上显示“已连接”。
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。
我从我的音乐列表里,找到了那首全国广场舞大妈最爱的神曲——《最炫民族风》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把手机音量和车载音响音量,全都调到了最大。
然后,我按下了播放键。
“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,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……”
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撕裂了深夜的宁静,高亢的歌声伴随着动感的鼓点,通过宝马车的音响,在整栋公寓楼下疯狂回荡。
这突如其来的噪音,效果堪比防空警报。
“唰唰唰”,公寓楼里一扇扇窗户亮了起来。
“谁啊!有病吧!大半夜的放音乐!”
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!”
“哪个缺德玩意儿!”
各种咒骂声从楼上传来,整个B栋瞬间炸了锅。
我靠在我的帕萨特车门上,冷冷地看着那辆不断“高歌”的宝马,心里没有一丝波澜。
我就是要闹,闹得越大越好,我倒要看看,你们这对狗男女还能不能坐得住!
音乐还在不知疲倦地嘶吼,没过两分钟,公寓楼的单元门被猛地推开。
一个穿着丝质睡袍的男人,和一个同样穿着睡衣,头发凌乱的女人,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。
正是王琴和那个“艺术家”赵文斌!
他们跑到车边,手忙脚乱地想关掉音乐,却怎么也找不到声源。
“怎么回事!见鬼了!”赵文斌急得满头大汗。
王琴也快急哭了,她大概以为车子出了什么灵异事件。
就在这时,我掐灭了烟头,从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“别找了,”我缓缓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锤子,重重地敲在他们心上,“音乐,是我放的。”
两人猛地回头,看到我站在他们身后,脸上的表情比见了鬼还要精彩。
赵文斌的惊慌,王琴的恐惧,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幅极其可笑的画面。
“李……李建军?”王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我该问你,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我一步步向她走去,“不是说,在娘家照顾生病的妈吗?”
王琴的脸“唰”地一下白了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的目光越过她,落在了旁边的赵文斌身上。
他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,戴着一副金丝眼镜,长得人模狗样,此刻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。
“你就是赵文斌,赵老师?”我盯着他,冷笑着问,“为人师表,半夜三更,把我老婆叫到你的公寓里,就是为了‘探讨艺术’?”
“我……我跟她只是朋友!”赵文斌扶了扶眼镜,强作镇定,“你别血口喷人!”
“朋友?”我笑了,“能穿着睡衣一起下楼的朋友?能让我老婆骗我说妈生病了也要来见的朋友?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大,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越聚越多,对着他们指指点点。
“哎哟,这不是美术系的赵老师吗?”
“他旁边那女的是谁啊?不是他老婆啊!”
“大半夜的,这叫什么事儿啊……”
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赵文斌的耳朵里,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“王琴!你他妈不是说你已经离婚了吗!”他突然冲着王琴吼道,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。
王琴被他吼得一愣,随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我看着这出狗咬狗的闹剧,心里的怒火反而平息了。
我平静地看着王琴,一字一顿地说:“王琴,我们完了。明天,律师会联系你。我们法庭上见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一眼,转身,上车,发动,一脚油门,扬长而去。
身后,是王琴绝望的哭喊声,和赵文斌气急败坏的咒骂声。
这一切,都与我无关了。
05
第二天,我直接找了江城最有名的离婚律师,张伟。
我把所有的事情,包括ETC记录、口红小票、行车记录仪的录音,还有我昨晚拍下的他们俩穿着睡衣站在一起的照片,全都交给了他。
张律师听完,扶了扶眼镜,说道:“李总,你放心。证据很充分,王琴属于婚姻中的重大过错方。财产分割方面,我们绝对能占尽优势。”
“我只有一个要求,”我看着他,眼神坚定,“我要让她净身出户,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里拿走。还有那个赵文斌,我要让他身败名裂!”
“明白。”张律师点点头,“我会处理好的。”
果然,没过两天,王琴就收到了张律师发去的律师函。
她彻底慌了,一天给我打几十个电话,我一个都没接。她又跑来我公司堵我,被我让保安直接轰了出去。
走投无路之下,她也请了律师,准备跟我打官司。
她的律师给我打来电话,态度很傲慢,说王琴作为家庭主妇,为家庭付出了十二年青春,要求平分所有夫妻共同财产,包括我建材店的股份。
我直接让张律师回了她两个字:“做梦。”
官司正式开打前,张律师对我说:“李总,虽然我们证据占优,但法院通常还是会出于人道主义,分给她一部分财产。想要让她净身出户,难度很大。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什么?”
“除非我们能证明,她不仅出轨,还伙同情人,恶意转移、挥霍了巨额的夫妻共同财产。”
巨额……
我突然想起了那张口红小票上的陌生手机号。
我把那个号码给了张律师。
“帮我查查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,跟赵文斌是什么关系。”
张律师的效率很高。
一天后,他给了我一份资料。
那个手机号的主人,叫孙莉莉,是赵文斌所在学校美术系的一名大三学生。
而更劲爆的是,根据张律师找人查到的银行流水,在过去的一年里,赵文斌的银行卡,曾多次向一个户名为孙莉莉的账户,转去大笔款项,总金额高达十五万!
而赵文斌卡里的钱,绝大部分,都来自于王琴给他的那张副卡!
我看着那份资料,气得浑身发抖。
好一个赵文斌!好一个“灵魂伴侣”!
他拿着我老婆给的钱,在外面包养年轻女大学生!
王琴自以为找到了真爱,到头来,她自己才是那个被骗得团团转的傻子,一个可悲的提款机!
“李总,这是一个突破口。”张律师冷静地分析道,“我们可以联系一下这个孙莉莉,如果她愿意出庭作证……”
“我亲自去会会她。”我拿起了那份资料。
我倒要看看,这个女大学生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06
我在学校的咖啡馆里见到了孙莉莉。
她很年轻,也很漂亮,画着精致的妆,身上穿着名牌,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世故。
我开门见山,把赵文斌和王琴的事情,以及银行流水,全都摆在了她面前。
她一开始还很嘴硬,说我血口喷人,说赵老师是真心爱她的。
我冷笑一声,把那段行车记录仪的录音,当着她的面放了出来。
当听到赵文斌用同样温柔的语气叫着王琴“宝贝”,当听到他信誓旦旦地说要娶王琴回家时,孙莉莉的脸,一点点地白了下去。
“他……他跟我说,那个女人是个缠着他的富婆,他只是为了钱才敷衍她的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眼眶红了。
“为了钱?”我把那张十五万的转账记录推到她面前,“他从王琴那里拿钱,再转手给你买包、买化妆品。孙同学,你觉得,这是爱吗?”
孙莉莉彻底崩溃了。
她趴在桌子上,哭得泣不成声。
一个被爱情和金钱冲昏了头脑的年轻女孩,终究还是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巴掌。
我没有同情她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“我需要你出庭作证。”我平静地说道,“把你知道的一切,都说出来。”
她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看着我:“我……我能得到什么?”
“得到一个公道。”我看着她,“也让你自己,看清楚你爱上的,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。”
最终,她同意了。
法庭上,当张律师拿出赵文斌给孙莉莉的转账记录,当孙莉莉作为证人,亲口说出赵文斌是如何用王琴的钱来包养她的时候,整个法庭都安静了。
王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,又看看证人席上的孙莉莉,最后目光呆滞地转向了坐在旁听席的赵文斌。
那一刻,她脸上的表情,混杂着震惊、羞辱、愤怒和绝望,精彩到了极点。
她终于明白,自己深爱着的“灵魂伴侣”,不过是个把她当猴耍的骗子。而她自己,就是那个最大的笑话。
最终的判决,毫无悬念。
法院认定,王琴在婚姻中存在重大过错,并伙同他人恶意转移、挥霍夫妻共同财产,情节严重。
最终判决,我们名下的房产、车辆、存款,全部归我所有。我建材店的股份,也与她无任何关系。
法院只判我象征性地,从存款中支付给她五万元,作为其基本生活保障。
她,近乎净身出户。
走出法院大门的那一刻,阳光正好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感觉压在心头十二年的那块大石头,终于被彻底搬开了。
手机响了,是张律师发来的短信。
“李总,赵文斌因为师德败坏,造成恶劣社会影响,已经被学校开除了。王琴的单位也找她谈话了,估计工作也保不住了。”
我看完,删掉了短信,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。
恶有恶报,时候已到。
我开着车,没有回家,也没有去公司,而是漫无目的地在江城的街道上行驶着。
十二年的婚姻,像一场荒唐的梦。
梦醒了,生活还要继续。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。
“喂,老同学,是我,李建军。晚上有空吗?出来喝一杯。”
是的,我的人生,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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