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州“小莲花”拱顶下，观众举着手机在不同电动汽车的配置表间来回切换：百公里加速、智能座舱、辅助驾驶，一个个打勾；而价格栏却不断刷新——在一个“功能拉满、价格打穿”的赛道里，“豪华”究竟还值几分溢价？当朱江明说“买零跑车不需要交智商税”时，现场的安静里藏着新的消费心智：消费者不再为形容词买单，只为明确的性能和透明的成本付钱。
豪华的退场与“成本即产品”的崛起
我们常说，技术从稀缺到普及，会经历“配置差异化”向“成本效率化”的迁移。中国新能源车过去十年正好走完这条路：供应链成熟、标准件库丰富、平台化集成推进，原本稀缺的“智能化”成为新常态。这背后是存量博弈的加速——当性能趋同，竞争的底层逻辑从“堆料多寡”转向“成本掌控力”。
“以成本为锚”的策略不是简单降价，它是系统能力的外显。企业能不能把供应链从ToB的精算和工艺纪律，迁移到ToC的产品节奏与用户体验，决定了价格战是否只是自杀式内卷，还是成本优势的复利。朱江明强调“用ToB逻辑做ToC市场”，其实是在回答一个关键问题：在同质化的智能电动时代，真正的护城河从“技术看得见”转向“效率看不见”。
零跑的纵向一体化，如何把“工程师兴趣”变成护城河
十年全域自研，十年深度自制，掌握整车成本65%，相对同行有约10%的成本优势——这组发布会上的数据，透露的是纵向一体化的力度与决心。你可能会问，10%真的关键吗？在车这个毛利普遍不高的行业，10%的结构性差，是能决定盈亏、规模、乃至研发节奏的底层差。
零跑所谓“以成本定价”，如果成立，飞轮效应是清晰的：自研自制提升BOM掌控力→整车成本下行→价格更具吸引力→销量扩大带来规模化摊销→进一步降低成本并加速研发复用。更重要的是，它重塑了“好而不贵”的价值锚点——把节省的每一分成本明确让渡给用户，建立一种反溢价的品牌心智。
当然，纵向一体化是重资产、长周期的选择，考验的是现金流韧性和组织的工程纪律。它要求SKU的克制、平台与架构的复用、供应链伙伴的深度协同，以及对节奏的把控——扩张不能快到烧穿现金，也不能慢到错过迭代窗口。过去一年，零跑与跨国车企的国际化合作与出海路径为“做大规模”提供了外部变量，这恰恰是纵向一体化走向全球所需的第二增长引擎。
“不收智商税”的品牌心智，够不够撑起第二曲线
“产品只有配置的高低之分，没有是否豪华之分”，这句话释放的是去溢价的宣言。但波特提醒我们：企业必须在成本领先与差异化之间形成系统配称，否则陷入“中间地带”。零跑选择成本领先，就要把“效率”做成用户可感知的体验——不仅价格透明，更是品质稳定、补能与服务便捷、软件与安全长期迭代的确定性。
德鲁克说，企业的使命是“创造顾客”。“不收智商税”如果只是一句口号，无法创造忠诚；当它成为用户在购车、用车、保值、升级全链路的实际体验，才会长出第二曲线——从硬件的性价比，延展到软件与服务的复利。《有限与无限的游戏》告诉我们，有限游戏是赢一场价格战，无限游戏是通过更低门槛让更多人进入更好的技术生态。对零跑而言，“财务自由的工程师再次创业”不只是浪漫叙事，更是用工程师的严密把商业变得朴素：没有玄学溢价，只有可被验证的效率。
行业终局与中国制造的新变量
中国新能源车的下一阶段，是“软硬融合”的全面竞争：硬件平台化带来成本优势，软件定义带来迭代速度，数据飞轮带来体验复利。谁能把成本优势转化为更广的用户基础，进而喂养软件与服务的持续升级，谁就能在马太效应中站稳。与此同时，出海的变量正在重写全球分工——当“中国制造”的效率与“全球需求”的结构性通胀碰撞，性价比与可靠性结合的产品组合，有机会在海外重塑价值曲线。
零跑这次在杭州亮出的D19与“好而不贵”的宣言，是一条清晰的路线：通过纵向一体化夯实成本护城河，以工程师的兴趣驱动技术创新，把节省下来的每一分效率还给用户。行业的终局或许不会是“谁最豪华”，而是“谁的效率最稳定”。当“工程师的兴趣”遇到“产业的效率”，商业的答案不只是利润，更是让更多人以更低门槛享受更好的技术；没有天价豪华，只有现实效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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