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跑17万公里被取消权益？蔚来车主和车企的"羊毛战争"升级了
凌晨三点，深圳龙华区的换电站依然亮着灯。一辆蔚来ES8熟练地倒车入位，机械臂在90秒内完成了电池更换这是车主老王今晚第三次来换电。他的车刚跑完一趟跨城顺风车，仪表盘显示今年已累计行驶9.8万公里。这种场景正在全国多个城市上演，而一场关于"薅羊毛"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三年。
终身权益背后的商业赌注
2018年蔚来推出"终身免费换电"时，整个汽车行业都倒吸凉气。按当时电价计算，每位车主每年至少能省下1.2万元充电费。更夸张的是，这些权益可以"跟人走"换新车时自动延续。有业内人士算过账：如果用户十年内换三次车，蔚来要为此付出超过15万元的成本。
但李斌赌对了。这个"赔本赚吆喝"的策略，让蔚来在2019年生死存亡之际，硬是靠老车主推荐的订单撑了过来。上海车主刘女士回忆："那时候销售直接说，就当是车企给你们的长期理财。"如今这批早期车主里，有人已经免费换了超过600次电池，相当于白嫖了18万度电。
网约车司机的"财富密码"
苏州的换电站管理员小张发现个怪现象：有些蔚来车主专挑凌晨来换电。"后来才知道，他们白天跑滴滴用特斯拉，晚上换蔚来薅羊毛。"更绝的是杭州某建筑公司，买了五台蔚来专门给工地供电，算下来比租柴油发电机便宜60%。
这些操作在车主群里早不是秘密。有人开发出"外放电接单平台"，明码标价1度电收1.5元；还有网约车司机组建"换电互助群"，共享账号钻系统漏洞。最夸张的是某旅游城市，出现专业"代跑"服务雇人开着蔚来绕城转圈，就为刷够换电里程数。
车企的反击战
蔚来去年悄悄升级了监测系统。现在车辆如果连续两周每天换电超过3次，后台会自动标记。南京有位车主收到短信警告，因为他把车租给奶茶店当移动电源，一个月跑了2.7万公里。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，有人开始用锡纸包裹车载GPS信号。
争议最大的是权益回收标准。有车主晒出记录：自己确实跑网约车，但用的是其他品牌电车，蔚来只是家用，结果权益照样被取消。而文章开头那位一年跑17万公里的车主，坚称自己是自驾游爱好者，还晒出厚厚一叠高速收费票据。
信任裂痕正在扩大
北京朝阳区某蔚来中心里，销售们遇到灵魂拷问："你们会不会哪天突然改政策？"更现实的影响在二手车市场。原本"权益跟人"是保值利器，现在买家都怕接到"薅过羊毛"的车。某二手车商透露，同样车况的ES6，有无换电权益能差出8万元。
这场博弈没有赢家。过度使用的车辆加剧电池损耗，最终损害的是全体车主利益。而蔚来每收紧一次政策，就要承受"割韭菜"的骂声。就像那位被取消权益的车主所说："当初是你们求着我买，现在说我用得太狠？"这个问题，或许从车企给出"终身免费"承诺那天就注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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