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们,商业世界最魔幻的一件事是什么?
不是穷人幻想着一夜暴富,而是已经暴富的人,非要自己跳回地狱模式,再来一次九死一生。
你说你都已经财富自由了,天天在西班牙街头晒太阳,喝着小酒,看着雷诺电动小车思考人生,这日子不香吗?
非得把自己搞得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,从零开始,还是地狱难度的造车。
这就是零跑汽车创始人,朱江明的故事。
一个已经靠着安防巨头大华股份爬上人生巅峰的男人,48岁,本该是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年纪,他偏不,他选择all in,去干一件当时所有人看来都纯属扯淡的事——造车。
这操作骚就骚在,他不是说说而已。
当记者问他为啥要再创业,老朱的回答很凡尔赛,也很有理工男的实在:“我作为一个财富自由的工程师,再次创业来造车,目的一定不是完全为了赚钱,更多是兴趣和成就感。”
翻译一下就是:钱,老子已经够多了。
但作为一个顶级工程师,看着汽车这个工业皇冠上的明珠,浑身痒痒,总觉得这帮搞汽车的,活儿不够细。
我行,我上。
这是一种什么精神?
这是一种“老子有钱,老子就想看看自己牛逼的极限在哪里”的终极凡尔赛精神。
十年前的中国汽车市场,那叫一个憋屈。
满大街跑的都是挂着洋牌子的车,合资品牌躺着数钱,国产车还在为“三大件”发愁。
朱江明就觉得,不对,这事儿不对。
新能源是啥?
是换赛道。
你燃油车玩了一百年,我玩不过你。
现在大家都是电车,都站在同一起跑线,我一个搞电子搞安防的,玩这个不是专业对口吗?
这就是“弯道超车”的底层逻辑。不是投机取巧,而是换个你最擅长的规则来玩。
于是,零跑汽车诞生了。
名字起得也很有意思,“从零起跑”,带着点悲壮;“零排放、零拥堵、零碰撞”,带着点理想主义的骚气。
但理想很丰满,现实骨感得能扎死人。
朱江明自己都说:“过去十年我们很难,可以说是九死一生。”
这真不是谦虚。
2018年,零跑憋了三年,搞出了第一款车,零跑S01。
一款两门四座的纯电轿跑,定位很酷,想法很好,但市场用脚投票,直接告诉你什么叫“上市即扑街”。
销量那叫一个惨淡,惨淡到让人怀疑人生。
对于一个新品牌,第一炮没打响,基本就等于宣判了死缓。
更要命的是,资本市场也直接给你拉黑了。
从2019年到2021年,将近两年时间,零跑融不到一分钱。
投资人一听你是零跑的,客气点说“我们再研究研究”,直白点的可能直接就说“兄弟,要不你还是回去搞安防吧,那个熟”。
最艰难的是2020年,疫情叠加融资困境,公司账上眼看就要见底。
怎么办?
员工工资不能不发啊。
这时候,朱江明和他的老搭档,大华的另一位创始人傅利泉,做了一件让所有打工人都泪目的事——自掏腰包,拿自己的钱给几千号员工发工资。
朋友们,什么叫老板?
画大饼的叫老板。
跟你称兄道弟的叫老板。
但能在公司快完蛋的时候,拿自己口袋里的真金白银给你发工资的,那不叫老板,那叫真爱。
这一下,团队的军心稳住了。
也正是这种“老子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把事儿干成”的狠劲,让零跑挺过了最黑暗的时刻。
那么问题来了,一个外行,凭什么能在造车这个血海里活下来,甚至还活得不错?
答案就两个字:偏执。
一种理工男式的、近乎变态的偏执。
朱江明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觉得疯狂的战略:全域自研。
啥叫全域自研?
就是除了轮胎和玻璃,其他能自己干的,全自己干。
从最底层的整车架构、电子电气架构,到电池、电驱、智能座舱、辅助驾驶,一个都不外包。
你看他们2015年刚成立时的团队合影,90%都是研发人员。
这帮人凑在一起,不是聊怎么卖车,而是聊怎么造车。
这在当时以“整合供应链”为荣的新势力里,简直是个异类。
别人都在玩“拿来主义”,把博世、大陆、宁德时代的方案一拼,攒出一辆车,然后开发布会,讲故事,卖期货。
零跑倒好,自己建厂,自己搞研发,自己当自己的供应商。
朱江明说,零跑是用ToB的逻辑在做ToC的市场。
这句话才是核心。
什么叫ToB的逻辑?
就是我不仅要做产品卖给你,我还要把这个产品的成本、技术、生产全都攥在自己手里。
因为在ToB市场,你没有核心技术,没有成本优势,分分钟被客户换掉。
零跑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超级供应商,把车上的关键零部件,都当成自己的产品来打磨。
结果是什么?
结果是零跑自研自造的部分,占了整车成本的65%。
这是个什么概念?
就是这辆车一大半的价值,都是零跑自己创造的,利润都留在了内部。
这就带了两个极其恐怖的优势:
第一,极致的成本控制。
当你的电池、电驱、智能座-驾系统都是自己产的,你的成本就比那些需要高价采购的同行低一大截。
成本低了,你就可以“以成本定价”,直接把价格打到对手的痛点上。
你看零跑的车为什么总能给人一种“价格屠夫”的感觉?
根子就在这。
第二,技术的快速迭代和垂直整合。
因为所有东西都是自己的,想怎么改就怎么改,想怎么升级就怎么升级。
不用看供应商的脸色,不用等供应商的排期。
这种感觉,就像你打游戏,别人是买装备,你是自己写代码改装备,你说谁厉害?
所以你看,零跑现在不仅自己造车,还成了国内外十多家车企的零部件供应商。
这就叫“降维打击”。
我用造整车的标准来搞零部件,卖给你,你还觉得挺香。
靠着这股子偏执,零跑硬是熬出头了。
截至2023年底,累计交付量突破了30万辆。
虽然跟头部大佬们比还差得远,但对于一个从ICU里抢救回来的病人来说,这已经是个奇迹。
更重要的是,公司实现了连续季度盈利,今年甚至有望实现年度盈利。
在新能源车企普遍还在烧钱亏损的今天,这简直是魔幻现实主义。
现在,零跑站在了十周年的新起点上。
朱江明开始给员工敲警钟了,他说要警惕“胜利”,要戒骄戒躁。
这话听着像官话,但其实是实话。
“现在我们才过了温饱线,才过了企业盈亏的平衡点。”朱江明这话说的很清醒。
盈利不是终点,只是拿到了继续留在牌桌上的资格而已。
新能源汽车的窗口期,满打满算也就剩下几年了。
在这几年里,你如果不能在巨大的汽车市场里抢到足够大的份额,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费。
所以零跑不再以“新势力”自居,直接把目标定在了2026年年销100万辆,长期目标是年销400万辆的世界级车企。
这个目标很疯狂,但对于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来说,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。
回顾朱江明和零跑的十年,你会发现一个残酷的商业真相:
任何伟大的事业,都不是靠风口和故事吹出来的,而是靠着创始人的偏执、真金白银的投入和在绝境中咬碎牙往肚里咽的狠劲,一步一步熬出来的。
财富自由,给你带来的不是躺平的资格,而是输得起的底气。
但只有那些即使输得起,也绝不认输的人,才能把兴趣和成就感,变成一个真正改变行业的商业帝国。
对朱江明来说,造车可能是一场人生下半场的冒险。
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,看着这些已经登顶的人,愿意赌上一切再来一次,本身就是一件比电影还精彩的事。
毕竟,他们玩的是心跳,我们看的,是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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