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老王你看你多淡定，我们都愁死了，你倒好，还笑得出来。」
「就是啊，建国你心态真好，换我早就疯了。」
听着工友们的话，我只是默默喝茶，什么也没说。
他们哪里知道，我停在门外的那辆车，昨天刚从4S店开出来。
01
「建国，你怎么又不说话了？」
刘大海拍了拍我的肩膀，酒气熏天地凑过来。
聚会才开始半个小时，这帮老工友就已经开始诉苦了。
「我跟你们说，现在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。」马强放下酒杯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，「儿子要结婚，女方要求在市里买房，首付就得八十万。我一个月工资才四千，攒到死也攒不够。」
「你还算好的呢。」坐在对面的张建华接过话茬，「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，大学毕业两年了，工作换了七八个，现在还在家啃老。我和他妈都快六十了，还得养着他。」
桌上的其他几个人纷纷点头，脸上都写着同样的愁苦。
这些人都是我以前在建筑队的工友，大家一起干了十几年活，关系不错。
年年聚会，年年都是这些话题。
房子、孩子、票子。
永远说不完的愁事。
「建国，你倒是说句话啊。」刘大海又推了推我，「你家小丽怎么样了？听说在省城工作？」
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淡淡地说：「还行，挺忙的。」
「还行？」马强瞪大了眼睛，「你女儿可是大学生啊，在省城那种地方工作，一个月怎么也得七八千吧？你这日子过得多滋润。」
「就是啊，建国你命好。」张建华一脸羡慕，「不像我家那个，天天在家躺着，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。」
我没有接话，只是继续喝茶。
他们不知道的是，小丽确实在省城工作，但是她现在是我公司的副总经理，年薪可不是七八千。
02
「建国，你这人真是的，每次聚会都不怎么说话。」
李永军夹了一筷子菜，边吃边说：「你说说你现在干什么呢？还在工地上吗？」
我摇摇头：「不在了，做点小生意。」
「小生意？」刘大海来了兴趣，「什么生意？赚钱不？」
「就是倒腾点货，糊口而已。」
这话倒不算撒谎。
我确实在倒腾货，只不过倒腾的是几十万吨的钢材和水泥，糊的口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口。
「唉，现在生意不好做啊。」马强又开始叹气，「我前年开了个小店，卖些日用品，结果亏得血本无归。现在还欠着银行十几万呢。」
「谁说不是呢。」张建华附和着，「我也想做点什么，可是又怕赔钱。像咱们这个年纪的，赔不起啊。」
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沉闷。
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生活的不容易。
只有我，还在慢慢地喝着茶。
「建国你看你，」刘大海指着我说，「你这心态真好，我们都愁成这样了，你还这么淡定。」
「就是啊，」李永军也跟着说，「建国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啊？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？」
我放下茶杯，看了看他们，淡淡地说：「着急有用吗？」
「你这话说得倒是轻松。」马强有些不服气，「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压力啊？房贷车贷都还完了？」
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实际上，我确实没有房贷车贷。
因为我的房子和车子都是全款买的。
03
看着这些老朋友愁眉苦脸的样子，我不由得想起了十年前的那次创业失败。
那时候我刚刚四十岁，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。
攒了十几万块钱，想开个建材店，结果遇上了行情不好，半年就赔得精光。
那段时间，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。
房子抵押了，车子卖了，连女儿的学费都差点交不起。
更让我难受的是，这帮工友知道我失败后的态度。
「建国啊，我早就说过，做生意有风险，你偏不听。」
「就是啊，咱们老老实实打工不好吗？非要去折腾什么。」
「现在好了吧，赔了个底朝天。」
那些话，到现在我还记得清清楚楚。
当时马强还说：「建国，你就是眼高手低，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。现在知道厉害了吧？」
张建华更是直接：「我看你就是不安分，老老实实干活不好吗？非要学人家做老板。」
那一次聚会之后，我下定决心，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小看我。
我重新回到工地，白天干活，晚上学习。
学财务、学管理、学市场分析。
三年后，我用积攒的二十万块钱，重新开始了创业之路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04
「建国，你说句话啊。」刘大海见我一直沉默，有些不耐烦了，「你现在过得怎么样？」
我看了看表，已经九点半了。
「挺好的。」我站起身来，「时间不早了，我先走了。」
「这就走了？」马强有些意外，「才九点半啊，再坐会儿呗。」
「家里有事。」我拿起外套，「改天再聚。」
「建国你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合群了。」李永军摇摇头，「每次聚会都是这样，话也不多说，坐一会儿就走。」
「可能是家里管得严吧。」张建华嘿嘿一笑，「老婆管得紧。」
我没有解释什么，付了自己那份钱，转身往门外走去。
身后传来他们继续聊天的声音：
「你们说建国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？」
「看起来应该还行吧，起码不像咱们这么愁。」
「我觉得他就是装的，心态好个屁，估计心里比谁都着急。」
「就是，可能是好面子，不愿意在咱们面前说实话。」
我停下脚步，回头看了一眼。
这些人还在那里高谈阔论，完全不知道真相是什么。
我推开饭店的门，走了出去。
05
夜风吹来，带着一丝凉意。
我掏出车钥匙，按了一下解锁键。
不远处，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轿车闪了两下灯。
这是我昨天刚买的新车，落地价一百二十万。
4S店的销售经理还特意给我打了九五折，说我是他们的大客户。
确实是大客户。
因为这已经是我今年买的第三辆车了。
前两辆分别给了女儿和我妻子。
我走到车前，正准备开门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回头一看，是刘大海和马强走了出来。
「建国等等，我们也走了。」刘大海喊道。
然后他们看到了我面前的这辆车。
两个人同时愣住了。
「建国，这......这是你的车？」马强结结巴巴地问。
我点点头，打开车门：「嗯。」
「奔驰S级？」刘大海瞪大了眼睛，「这车得多少钱啊？」
「不贵。」我坐进驾驶座，「你们慢走。」
说完，我启动了车子。
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，车内的氛围灯亮起，整个内饰看起来豪华而典雅。
透过车窗，我看到刘大海和马强还站在那里，一脸震惊的表情。
我挂档，缓缓驶离了停车位。
在后视镜里，我看到他们两个人还在原地，似乎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。
我知道，用不了多久，今晚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工友圈。
06
第二天上午，我正在公司开会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刘大海打来的。
「建国，你忙不忙？」他的声音有些奇怪。
「还行，怎么了？」
「昨晚那辆奔驰，真的是你的？」
我笑了笑：「假的我也不敢开出来啊。」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。
「建国，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生意？」刘大海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。
「我不是说了吗，倒腾点货。」
「什么货能赚这么多钱？」
我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人，他们正在等着我继续主持会议。
「改天详细聊吧，我这边有事。」
挂了电话，我继续开会。
今天讨论的是下个月的钢材采购计划，涉及金额三千万。
会议结束后，我的秘书小张走了过来。
「王总，有个自称是您朋友的人在楼下，说想见您。」
「什么人？」
「一个姓刘的，开着一辆面包车来的。」
我想了想，应该是刘大海。
「让他到一楼咖啡厅等我，我十分钟后下去。」
「好的，王总。」
我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，然后乘电梯下楼。
刘大海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，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。
当他看到我穿着笔挺的西装，打着领带走过来时，眼神变得更加复杂。
「建国，你......你真的是在这里上班？」他站起来，有些不敢置信。
「坐吧。」我在他对面坐下，「喝点什么？」
「不了不了，我就是想问问......」他看了看四周，压低声音说，「建国，你现在到底是做什么的？」
我叫来服务员，要了两杯咖啡。
「我说了，做生意。」
「什么生意？」刘大海追问，「昨天晚上我和马强商量了一晚上，那辆奔驰起码得一百多万吧？」
我点点头：「差不多。」
「天哪......」刘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，「建国，你发财了？」
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问：「你怎么找到这里的？」
「我问了好几个人，最后打听到你可能在这个大厦上班。」刘大海老实地说，「建国，你真的是在这里工作？这可是市里最高档的写字楼啊。」
正说着，我的秘书小张走了过来。
「王总，刚才省里那边来电话，说明天的会议需要您亲自参加。」
刘大海听到「王总」两个字，整个人都愣住了。
「知道了，你安排一下行程。」我对小张说。
「好的，王总。」小张转身离开。
刘大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：「建国，她......她叫你什么？」
「王总。」
「王总？你是这里的总经理？」
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：「不是总经理。」
刘大海松了一口气。
「是董事长。」我补充道。
刘大海手里的咖啡杯直接掉在了桌上。
《999999999999999》
咖啡洒了一桌，刘大海完全顾不上擦拭，只是呆呆地看着我。
「建国，你......你说什么？」
「我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。」我重复了一遍，然后从西装内兜里掏出名片递给他。
刘大海颤抖着手接过名片，仔细看了又看。
「天成建设集团有限公司，董事长兼总经理，王建国。」他念出了名片上的字，声音越来越小。
「这家公司是你的？」
我点点头。
「天成建设？」刘大海突然反应过来，「就是那个承建了市政府大楼的天成建设？」
「嗯。」
「承建了高速公路收费站的天成建设？」
「嗯。」
「承建了新区三个大型住宅小区的天成建设？」
「还有工业园区的厂房，以及正在建设的地铁二号线。」我淡淡地补充道。
刘大海彻底说不出话来了。
他当然知道天成建设，这是本市最大的建筑公司之一，承建了市里百分之六十的重点工程。
而现在，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，就是天成建设的老板。
这个曾经和他一起在工地上搬砖的王建国。
「建国，这......这怎么可能？」刘大海的声音都在颤抖，「十年前你不是创业失败了吗？赔得血本无归？」
「是啊，失败了。」我点点头，「然后我又重新开始了。」
「重新开始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」
「七年前。」
「七年？」刘大海算了算，「那不是我们还经常一起聚会的时候吗？那时候你已经开始做这些了？」
「嗯，从一个小项目开始的。」我回忆着，「当时接了一个厂房装修的活，赚了八万块钱。然后用这八万块钱，又接了一个更大的项目。」
「然后呢？」
「然后就越做越大，越做越大。」我轻描淡写地说，「到现在，公司已经有六百多名员工了。」
刘大海张大了嘴巴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问：「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说？」
「说什么？」
「说你发财了啊！说你成功了啊！」刘大海激动地说，「你知道我们这些年聚会的时候，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？」
我没有回答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「我们都觉得你过得不怎么样，每次聚会你都不怎么说话，我们还以为你是因为生活压力大，不好意思说出来。」刘大海越说越激动，「甚至有人说你可能还在为当年的失败而自卑呢！」
我笑了笑：「是吗？」
「建国，你真的太低调了。」刘大海摇着头说，「你要是早说，我们哪里还敢在你面前抱怨那些鸡毛蒜皮的事？」
我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：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，没什么好抱怨的。」
07
当天晚上，我的手机就没停过。
马强、张建华、李永军，几乎所有的老工友都打来了电话。
刘大海显然已经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所有人。
「建国，听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？」马强的声音里满是兴奋。
「建国，你真的是天成建设的老板？」张建华问得很直接。
「建国，改天请我们到你公司参观参观呗。」李永军的语气变得异常客气。
我一一应付着这些电话，心情却有些复杂。
这些人的态度变化之快，让我想起了当年创业失败时他们的冷嘲热讽。
人性就是这样。
你落魄的时候，他们会踩你一脚。
你成功的时候，他们又会巴结你。
但我并不怪他们。
因为这就是现实。
08
一个星期后，又到了例行聚会的时间。
这次换了地方，在市里最高档的酒店。
马强特意订了包厢，说是为了庆祝我的成功。
当我到达酒店的时候，发现除了几个老工友，还来了不少以前不怎么联系的人。
「建国来了！」刘大海第一个站起来迎接，「快坐，快坐。」
其他人也纷纷起身，脸上都是讨好的笑容。
这和上次聚会时的情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上次聚会，他们还在那里各种抱怨，各种诉苦。
现在，所有人都在夸赞我的成功，讨论如何向我学习。
「建国，你太厉害了，从一个普通工人做到这种程度，真是我们的榜样啊。」马强举着酒杯说。
「就是啊，建国你一定要传授传授经验。」张建华也跟着附和。
「建国，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，你看能不能到你公司去锻炼锻炼？」李永军小心翼翼地问。
面对这些热情的话语，我只是淡淡地笑着。
其实，我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当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发生巨大变化时，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也会随之改变。
这没什么好意外的。
「大家别这么客气。」我举起酒杯，「我们还是老朋友，没必要这样。」
「那怎么能一样呢？」马强摆摆手，「你现在是大老板，我们得尊重你。」
「是啊，建国你现在身价几个亿，我们这些普通人哪里能和你相提并论。」张建华也说道。
听到这些话，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记得十年前创业失败的时候，这些人是怎么说我的。
现在成功了，他们又开始吹捧我。
人性的善变，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09
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，马强突然站起来，举着酒杯说：
「我提议，我们为建国的成功干杯！」
「干杯！」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。
我也举起杯子，和大家碰了一下。
「建国，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，你是怎么成功的？」有人问道。
我放下酒杯，想了想，说：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，就是认准了一个方向，然后坚持下去。」
「那当年失败的时候，你没有想过放弃吗？」
「想过。」我如实回答，「但是想想家人，想想未来，就咬牙坚持下来了。」
「建国，你真的很了不起。」刘大海感慨地说，「换成我们，可能早就放弃了。」
「每个人的选择不同，没有对错。」我说道。
这时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公司的副总经理打来的，说有个紧急项目需要我决策。
「不好意思，公司有急事，我得先走了。」我站起身来。
「建国，这么急啊？」马强有些不舍，「再坐会儿吧。」
「确实有急事。」我拿起外套，「大家慢用，今晚的账单我来买。」
说完，我向服务员示意买单。
「建国，这怎么好意思呢？」刘大海说道，不过声音听起来并不真诚。
「没事，应该的。」我付了钱，向大家告别。
走出包厢的时候，我听到身后传来窃窃私语声：
「建国现在真的不一样了。」
「是啊，大老板就是大老板，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。」
「你看他开的那辆车，一百多万呢。」
「听说他在市中心还有一套别墅，价值三千万。」
我没有回头，径直走向电梯。
10
开车回家的路上，我想起了很多往事。
十年前的失败，那些冷嘲热讽，那些不眠之夜。
然后是重新爬起来的艰辛，一点一点积累资金，一步一步扩大规模。
这十年来，我经历了太多的起起伏伏。
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。
因为我知道，真正的成功不是让别人刮目相看，而是让自己内心平静。
当年那些看不起我的人，现在对我毕恭毕敬。
但这并不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满足感。
真正让我感到快乐的，是看到公司一天天壮大，是看到员工们的生活越来越好，是看到女儿为我感到骄傲。
到家的时候，妻子正在客厅看电视。
「回来了？聚会怎么样？」她问道。
「还行。」我在她身边坐下，「他们知道我的情况了。」
「然后呢？」
「然后就开始各种奉承。」我苦笑着说，「人性就是这样，现实得很。」
妻子拍了拍我的手：「你现在心情怎么样？」
我想了想，说：「挺平静的。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。」
「那你后悔吗？」
「后悔什么？」
「后悔当年的坚持？」
我摇摇头：「不后悔。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，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。」
妻子笑了：「这就对了。你不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才成功的，你是为了我们这个家，为了你自己的理想。」
我点点头。
确实，成功的意义不在于别人的认可，而在于自己的内心。
当年创业失败的时候，那些冷嘲热讽确实刺痛了我，但更重要的是，它们激发了我重新站起来的斗志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我甚至应该感谢那些质疑和嘲笑。
因为正是它们，让我变得更加坚强。
尾声
第二天早上，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。
秘书小张告诉我，昨天晚上有几个人打电话到公司，说是我的朋友，想要约见面谈合作。
我知道这些人是谁。
「以后这样的电话，你就说我很忙，没时间见面。」我对小张说。
「好的，王总。」
我走进办公室，开始处理一天的工作。
桌上放着几份合同，涉及的金额都是数千万。
还有一份省政府的邀请函，邀请我参加下个月的经济发展论坛。
这些在别人看来可能很了不起的事情，对我来说已经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。
成功并没有改变我的本质，我还是那个王建国。
只是现在的我，有了更大的舞台，更多的责任，更明确的目标。
中午的时候，女儿小丽打来电话。
「爸，听说昨天你去参加同学聚会了？」
「嗯，去了。」
「他们知道你的情况了？」
「知道了。」
「然后态度都变了？」
我笑了笑：「你怎么知道的？」
「我猜的。」小丽在电话里说，「爸，你不会因为这个而高兴吧？」
「当然不会。」我说道，「这种改变来得太容易，也就没什么意义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小丽的声音里带着骄傲，「我最欣赏爸爸的就是这一点，永远不会因为别人的态度而改变自己。」
挂了电话，我继续工作。
下午的时候，有个重要客户要来洽谈合作，涉及金额五千万。
这是一个新的开始，也是一个新的挑战。
我知道，无论外界如何变化，我都要保持初心，继续前行。
因为真正的成功，不是让别人刮目相看，而是让自己问心无愧。
就像那天晚上，当我默默开着新车离开聚会现场时，心里想的不是如何炫耀，而是如何继续做好自己的事业。
这就是我，王建国。
一个曾经失败过，但从未放弃过的普通人。
一个用十年时间证明了什么叫东山再起的中年男人。
而这个故事，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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