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必须接入中国平台，否则订单难保。丰田内部会议纪要上就这么两行红字，被泄露了出来，像一把火烧到了整个日本汽车业的眉毛。
东京车展，丰田主场。自家门口，员工递出去的宣传册，被拒绝的次数比被接过去的多得多。另一边，比亚迪的展台却在不停地加固围栏，工作人员嗓子都喊哑了，生怕热情的人群把展车给挤坏了。电视台的记者当场就改了稿子，标题从原来准备好的中日同台竞技变成了刺眼的日企的落后。镜头扫过，日本高管的脸，僵硬得像块石头。
围着比亚迪展车的，除了顾客，居然还有黑压压一片的日本工程师，伸着脖子，看得比谁都仔细。他们很清楚，这不是一辆车对另一辆车的较量。电池、芯片、软件、热管理……中国企业直接把一整条供应链搬到了展台中央。本田的技术负责人挤出人群，只憋出来一句话：不能再拖了。第二天，这句话被报纸放大成了通栏标题。
拖延的代价，市场已经给出了答案。在中国，新能源车的市场份额快要顶到八成了。放眼全球，这个数字也超过了三分之一。口碑最先崩塌的地方，竟然就是日本本土。
日本的年轻人没事就刷短视频，看蔚来的换电站像换弹匣一样快，理想的增程没续航焦虑，小鹏的车甚至还能飞。他们转头看看自家的企业，还在琢磨怎么改进燃油发动机，心里不是滋味。东京大学里学汉语的人数，两年里翻了一番，一门商务汉语课，名额一放出来就秒光。学生们想得很明白：想进新能源这个行业，首先得能看懂中国的技术文档。
人才流动的方向也变了。在日本做人工智能的研发团队，超过三分之二是华人面孔。有机构把这个数据发到网上，标题就四个字：人才外流。资本永远跟着技术跑，好几家日本的零部件大厂公开表态，下一代产品优先供应给中国车企。
焦虑从供应链的顶端，一路蔓延到了街头巷尾。涩谷的车友会，以前聚在一起聊的是马力、是声浪，现在开口第一句变成了：你家附近换电站布局了多少？论坛上最火的帖子，不再是比谁的油耗低，而是在算电池的订阅费到底划不划算。
东京的出租车协会也在评估换车方案。一个老司机自己算了笔账，一年下来，电费加上保养，能省出差不多半台车的钱。这份报告交上去的当天，就上了早间新闻。五十岁以上的人，嘴里还念叨着丰田的品质值得信赖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，眼睛里只有流畅的车机软件体验。
日本经济产业省为此连着开了三次闭门会，讨论的主题翻来覆去就一句：在中国技术主导下，如何保住本国的就业岗位。会后，没有一个官员愿意接受采访。
一些议员想到了最后的招数，提出草案，要求外国电动车必须把数据服务器部署在本地。媒体把这解读为最后的壁垒。但业内人士的回应很直接：数据中心可以建，只要市场给的足够大。
七年前，中国游客在秋叶原排队买马桶盖。今天，换成了日本消费者在东京排队体验中国的新能源车。这种时间的错位感带来的心理冲击，每天都在放大。
丰田内部，一个年轻工程师在匿名论坛发了个帖子：公司再不转弯，我就只能跳槽去中国车企了。帖子很快被删，但截图已经在各个群里疯传。
双方比的不是谁更完美，而是谁跑得更快。新能源只是撕开的一个口子，背后，是软件、是AI、是整个数字化的供应链，正用同样的节奏，一步步压过来。
老派的机械情怀，还是全链路的电动现实，你站哪边？说说你最看重的一点。或许再过几年，答案就没那么模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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