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泰汽车董事长李立忠因为“个人家庭原因”辞职——但这句话背后,有多重故事被掐断了呼吸。
上任两个月就走人,这是新闻,也是信号,问题是,这个信号指向哪里,答案并不只在“家庭”二字里,还是尴尬、还是无奈、还是另有隐情,都值得我们追问。
今年十月,新的董事会走马上任,几个“奇瑞系”“步步高系”名字被搬上台面,外界一度把这事看作重组的“春天”——奇瑞的高管来了,技术与资源会不会跟来,资金和产业链会不会跟上,大家都在看,盼复活,盼复产,盼那句“老车牌再战江湖”;结果呢,两个月,董事长换了,这是进步还是倒退,谁也说不清。
李立忠,62岁,奇瑞干了二十年有余,履历光鲜——执行副总、子公司董事长、工厂总经理,几乎走遍奇瑞的业务段位,2023年才离开奇瑞进了阿尔特,十月又来到众泰,这样的人选,按理说是稳定器,按理说能接手残兵败将、打通生产链,按理说应该是“救火队长”,可现实是,他只做了两个月就离场,是他个人原因,还是企业难缠,是个人力不从心,还是外部资源不到位,或者二者兼有,公众有权怀疑,也应有权追问。
别把辞职当成家庭琐事,这话说得顺耳,但也方便遮掩,谁不喜欢把复杂事简单化,尤其是涉及公司治理与资本市场的时候,所谓“家庭原因”像是一把万能湿巾,擦得了表面,也遮盖了裂缝。
公司主营收入靠零部件,车用仪表、冲压焊接件、门业,这些还在支撑账面,却不是整车的命脉,整车没起来,整个人才、资金、供应链、经销体系都像断了线的风筝,技术再好、愿景再美,也落不下去。
更让人关心的是公司自己在年中的表态,因缺乏运营资金,整车业务无法复工复产,今年没有整车生产,这不是一句话的事,这是实实在在的产线停滞、订单断裂和员工等待,是产业链上的一个节点变成死胡同,问题是,这条死胡同会蔓延到哪里,拖垮谁,拖死多少信心。
市场也有回应,前三季度营收4.19亿元,同比增长近9%,但归母净利润仍为-2.23亿元,虽有幅度收窄,但亏损本色未改,数字证明了效果不佳,复产的口号掩不住账本的黑洞。
在这种局面下,领导频繁更替不是巧合,是结果,是症状,说明组织内部权责不清、资源调配无力、外部协同乏力,换人治标,治得了表面秩序,却治不了结构性问题,换再多董事长也填不满产线的空缺,换再多高管也替代不了资金链的缺口,换人,成了安慰剂。
我们应该问,众泰的复活模式在哪儿,是寄希望于老牌车企高管能把僵尸厂改造成新动能,还是期待资本方肩负起“救火”的担子,还是要从产业链端重建合作,这三条路都不容易,忽略其一,就难以自洽;更何况,汽车是重资产行业,光有人上台,不拿出产业配套与持续资金,就等于把救命药放在柜台上不卖。
要说清楚,复产不是口号,管理不是换人游戏,企业重生需要的是资源到位、治理到位与市场帮助到位,缺一不可,缺一就会像这次辞职一样,短暂、尴尬、徒劳。
说到底,众泰的故事提醒我们一句老话——想要活命,先把骨头接上,再靠外面的人来看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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