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楼下那块停车场，早上七点半就快没位子了。我同事老李偏要八点到，每天打着哈欠转半天圈子，车钥匙在手上盘了三四遍还是停老远。有天看他稀奇古怪拖个头盔上来，问，车呢？他说骑摩托来的，“十分钟门口停成了，还能顺便早起吃碗面。”我寻思着西北这小城原来不开车的门道还真多，摩托近来是真的火了。
张哥家去年还弄了两台摩托，一踏板一跨骑。问的他，“咋用两台？”他说一个通勤，另一个周末带娃爬山。油钱我算過，人家汽车月五百，摩托一个月顶多一百出头。张哥上次还跟我扯，停车罚单都省下好几倍，现在买摩托纯属实用型。说到停车，小区一到晚上更是拥挤，好多邻居干脆推车进楼下面那道小门里藏着。附近地库停车一个小时还得快二十，骑摩托落地“啪”一锁抬屁股就走人，这账太明白。
济南群友小姚喜欢骑意大利风格那种踏板，堵车随便钻小路。以前正常开车要二十多分钟，改骑摩托不到一刻钟。技术一般的第一次拐弯还紧张，不小心撞花了轮罩。可是冬天风可真不是白给的，腿冻得直哆嗦，去年入冬时候小姚还是换回老SUV。“摩托是骑着省事儿，冬天命都不要了啊！”南方倒还能抗，东北和西北季节一过，只敢三季骑。
有人说起电动车，就不服那劲儿。老林说前几天电瓶又没电，回家推了一路才明白：这东西再便宜没用，还是续航短。听说过云南那边正折腾着要全面管控摩托，有摩友嘀咕，为啥不能像汽车一样好好考个证买保险？现在一刀切，乱得不像样。有点怀念零几年的时候，县里钱江、宗申卖场都是人，学生娃攒半天零花钱买个铃木小铃，拱廊桥下飙一嘴土。师傅们帮忙装改装灯，转圈磨新胎的时候，楼下大爷就骂“小屁孩净作！”
济南摩托养护有些冷门活计，社区那边有家修理铺，每回去总有师傅念叨：“摩托这壳油一升二十四，换壳也讲究。”不过比汽车保养便宜多了，关键很多骑手嫌保险麻烦直接不上牌，上路全凭胆儿大。出了事可就傻眼了，听说前阵子有个小伙子因为没保险，撞了人脚，赔款还是同事群里东拼西凑筹出来的。二手摩托哪个年份好？张哥撂过一句：“第一年最好，其它的都二手里淘呗。”
武汉那边政策也不太一样，听个摩友说去年新买本田巧格，交警逮了俩回，每次都是扣分罚钱——说白了运气。那小子还特能折腾，把后备箱格改成一个暗仓，专门藏头盔和购物袋，带娃去江边遛狗。电动摩托有种新鲜试驾玩法，群里调侃，哪天电池掉路上都没人认得出来。
讲个糗事，小林以前热衷改装，进口大贸那年头还挺有个性。现在人变了，踏板车天天接送娃，说声“香是真香，但别废话，实用就对了。”听他叨咕排气管声音夜深了扭不住脾气，以前整条街都能听见。如今都竭力低调，过辅路拐弯才安心。
说到摩托的冷门配置，有的国产品牌偷偷上了ABS和TCS，销售顺嘴提一句，许多人都不知道这玩意还能救命。有骑友整天琢磨怎么把改装方向灯连着手机APP玩，弄得人云里雾里，北方老技师嫌这是“脱裤子放屁”。
而今油价涨得狠，老卢跟我喝茶的时候还念叨摩托买壳油几乎跟汽油一样贵。有人建议定期验车，别再让骑手钻空子，这样发生事故也不怕找不到人认账。可惜大部分三四线小城，管钥匙的那几个人就关起门随便来，流程也乱。假如以后能像汽车一样规范——那街头应该更热闹些。
顺便插一嘴，前几天合肥有网友说自家大排摩托晚上出门被投诉，说嚷得邻居犯心烦。白天上主干道被查概率小，晚上绕小路顺着城边溜一圈也没人管。老司机那点小技巧，反正就是“别太张扬，主路能避开就避开。”
街头巷尾，摩托成了那帮精打细算的人首选。省钱、图快、钻空挡，哪怕政策再闹腾一阵，也总有人愿意冒点险。倒也不是贪便宜，就是图个活法自在。东南亚那边天天靠摩托送货，咱这儿还没想明白怎么对付骑手，挺幽默。
至于这些年那些推崇电动摩托的广告，我身边的维修师傅总挂嘴边一句“假把式，一瞅电瓶扛不住，不如油的。”也就这样，摩托通勤的现状一直吊着，看着不尴不尬。偶尔有朋友借了我的125跑一趟菜市场，钥匙丢在菜摊上，都没想起来锁。微信群里小段子说，要真遇上查的，认罚算了，生活这东西，周折可没这么简单。
我那台油冷125现在停楼后那个偏僻儿角落，每次下班摸着钥匙想，是不是今年还能蹭着开俩月？估摸着下个雨天，邻居王嫂又会说：“你们这摩托呀，敢情是图个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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