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不是数字说了算——这一点，理想汽车最近的日子可体会得清清楚楚。
前两天碰见老段，他在附近4S店蒙头干维修。听他嘟囔了一句：“你说现在车市多新鲜？理想头一年不是风风光光么，咋这阵子闹起犯病来了？”今年第二季度的财报一出来，车友群里就传开了。收入下滑，自由现金流还转负了，仨月里光现金储备还挺壮观，听销售说都上千亿，“也是个狠角色，不过光靠账上钞票也不是长远买卖。”李铁那个CFO在发布会上眉清目秀地开解，说营收掉是补贴和结构调整，等四季度现金流就要好转。可微信群里没谁真信，群主高哥还逗：“这不能是蔚来幕后捣蛋吧，还理想，这架势快跟乐视似的了。”
说销售目标这个事，你还真得找老司机聊。年初拍胸脯保七十万辆，后来5月就改口六十四万，“这不，相当于还剩不到一半，咋赶趟？”阿永上个月提了辆L6，“交付员都说，往后得奔着月销七万辆，可那都‘王者难题’了，扯淡！”理想索性自降身价，把三季度销量指导直接砍成九万上下，哪怕那会大伙儿还信能上一十三万，只能说想得美。
我这有半老不新的理想L8，四万出头，有次去保养，郑师傅嘀咕，最近L8和L9都垂头丧气的，“去年就差没天天上热搜，现在新车一出，旧款就没人问了，库存清呗，不降价谁出手？”今年7月，大伙儿都追新，L6一口气过十万，L8、L9的销量年年累积下滑；你翻排行榜，今年L8甩出前二十了，前脚刚还数一数二的大块头，后脚就变零头。明明去年老王家邻居还说，十辆大型SUV七辆理想，今年只剩白菜价促销。
这不，7月新发布的i8，“上市刚一个月，毛线水花也没掀起”，理想老板李想倒也痛快：“牌是出慢了，节奏差点。过去同业看咱理想打牌，现在同行出两张，对咱盯梢可紧！”按理讲，他这一轮技术研发砸得不含糊，纯电i6、i8有望撑门面，但说到底，“大改款非得价钱见血”，眼下对纯电的信心也没几成。
店里夜班老宋唠嗑，他说：“纯电讲究大电池嘛，七十度都起步了。”听说今年新车快充平均缩进了十八分钟，去年一群人抱怨排队等桩，如今电子桩比凌晨便利店还多。价格呢，一整个大甩卖，纯电车便宜得让油车老板脸上挂不住。“电比油还低”，是这届年轻人的口头禅。
聊到冷门配置，有个朋友说他的L7副驾驶能当床用——“加热通风、零重力，还能躺下看天窗，偶尔还追个剧。”但后备箱坐垫下能藏两双球鞋、还能调温，这档配置老少爷们都爱。可惜了，多孩家庭摇号难，门槛越开越低，爆款快成刚需车。
城里跑运输的表弟吐槽，他嫌理想脚刹太灵，“一脚就是狠的，开生意也不是开赛车，早该学学本田的自适应弹刹。”许多人还说理想独有的“冰箱彩电大沙发”没啥技术含量——装饰是看着厉害，实际真拼底层算法和安全，AI是翻天、硬件是地球，大厂都盯着路况自识别、智能语音那套东西。
眼下i6要进场，不少业内消息说它假如价格再压低两三万，卖个二十二万以内，“能不能比L6铺得还宽，也难讲。”不过这热度，怕是就那几个月，真要语音出错、舆论搅浑，销量夸张不起来。说是大数据指挥，真到地里就是微信群的嘴，这个月揣着卖，明月拆着看。
说白了，从去年蔚来、小鹏到乐道、小米，全都一窝蜂整家用纯电SUV。谁也没想到小米踏踏实实推个YU7，“直接干到中产心坎，比亚迪都直挠头。”小鹏群里有笑话，说小米SU7都快成“理想打工人选择”。
理想也想找突破门路，这会李想上赶着All in AI。碰头上个月，AI部门据说招了上千人，连贾鹏老总都说，“以后谁还亲自握方向盘啊，VLA才是主角。”等9月陆续OTA发给AD Max车主，有亲戚在天津喊人帮测，说是体验能不能真比人强，“就像当年iPhone4重新定义手机那样，看着玄乎，实际有没有那么玄，咱还等着瞧。”
维修老段总结一句话，“不是光有技术，得看谁抓得住市场和人心。”有的技术牛，产品死。曾经零跑乐道都搞性价比，本事各有一摊，但留谁住手上才像回事。以前丰田混动玩得溜，如今纯电押宝，不照样拼命求生？老宋更绝：“下次再有啥大动作，估计得靠朋友圈拍马屁了。”
后半夜出门去超市，地下车库正巧碰见一辆理想L9，车主上下搬东西喊娃，副驾堆满包装箱——有点落魄，也有点烟火气。走远了还能听见他给媳妇儿喊，“我这客服打了半小时电话，问配置响不响，谁晓得。”这也许正是现在理想的缩影，账面光鲜，现实里头琐碎绕不过去。过去爆款年年有，如今是谁都得抠着算日子过，一辆车里装着多少人的奔头，也只有路上自己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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