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明：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，情节均为虚构故事，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，与现实无关，部分图片非真实画像，仅用叙事呈现，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、杜绝犯罪发生!
当二十辆劳斯莱斯的引擎轰鸣声，像闷雷一样滚过这个老旧小区的上空时，我未来的丈母娘，刘梅女士，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。那种混杂着震惊、迷惑、贪婪，最后又被巨大的尴尬和悔恨冲刷的复杂神情，我想，就算是最顶级的演员，恐怕也需要揣摩半生。
为了看到这个表情，我准备了整整一年。
这一年里，我叫陈旭，一个投资失败、负债累累的“破产老板”。我脱下手工定制的西装，换上了网上淘来的廉价T恤；我封存了车库里所有的豪车，每天挤着早晚高峰的地铁；我从市中心的大平层搬进了一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，学会了自己做饭，计算着每一笔开销。我这么做，只为了一个目的——找到一个不因我的钱，而只因我这个人爱上我的女孩。
我很幸运，我遇到了林婉儿。她像一束光，照进了我刻意营造的灰色生活里。她会在我“沮丧”时，笨拙地给我讲笑话；她会拉着我去吃十几块钱一碗的牛肉面，然后心满意足地告诉我这是她吃过最棒的大餐；她会在我“坦白”自己欠了一屁股债时，握紧我的手，眼睛亮晶晶地对我说：“陈旭，钱没了可以再赚，人最重要。我陪你一起扛。”
那一刻，我知道，就是她了。
所以，我决定结束这场长达一年的测试，向她求婚，并坦白一切。
而这一切戏剧性的高潮，都得从三个小时前，我提着两瓶五粮液和一盒大红袍，第一次以“林婉儿男朋友”的身份，走进她家门时说起。
第一章 初次登门
婉儿家的楼道很旧，墙皮斑驳，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老房子特有的、混杂着油烟和岁月的气味。我手里提着的东西在这种环境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，那是我特意托助理从公司招待用的库房里拿出来的，虽然不是最顶级的，但样样都是真品，识货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。
这是我精心设计的一个小小的试探。
“爸，妈，我们回来了！这是我跟你们提过的，陈旭。”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和紧张，她抢先一步推开门，把我迎了进去。
客厅不大，但收拾得窗明几净。一个戴着眼镜、看起来很斯文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，朝我笑了笑，那是婉儿的父亲，林建国。而另一个系着围裙，双手在身前擦着，眼神锐利地上下打量我的，无疑就是今天的“主考官”，婉儿的母亲，刘梅。
“叔叔好，阿姨好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而谦逊，将手里的礼品递了过去，“第一次上门，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，随便买了点东西，不成敬意。”
林建国客气地接了过去：“哎呀，来就来嘛，还带什么东西，太客气了。”
他的目光在五粮液的包装上停顿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，显然是认出了这酒的分量。
但刘梅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。她的视线像X光一样，从我的头发丝扫到我的鞋底。我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从优衣库买的衣服，脚上是一双打完折三百块的运动鞋。这身行头，清晰地定义了我的“社会阶层”。
“小陈是吧？快坐，别站着。”刘梅招呼着，语气不算热情，也不算冷淡，透着一种程式化的客套。她接过我手里的东西，随手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，甚至没多看一眼，转身就进了厨房。“婉儿，过来帮我端菜。”
我知道，第一轮的印象分，我大概是不及格了。
饭菜很丰盛，四荤四素一个汤，看得出是用了心的。林建国很健谈，主动跟我聊起了时事和体育，气氛还算融洽。婉儿则不停地给我夹菜，小声在我耳边介绍哪道菜是她妈妈的拿手绝活，幸福和紧张都写在脸上。
只有刘梅，她话不多，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，直奔要害。
“小陈，听婉儿说，你自己开了个公司？”她扒拉着碗里的米饭，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我放下筷子，坐直了身体：“是的，阿姨。之前跟朋友合伙做了点小生意。”
“哦？那现在生意怎么样啊？我听我们家婉儿说，好像……不太顺利？”她终于抬起头，目光灼灼地看着我。
来了。
我心里叹了口气，脸上却挤出一个略带苦涩和窘迫的笑容：“嗯，阿姨您真是见笑了。前两年行情不好，加上我经验不足，公司……已经关掉了。还欠了些钱。”
我说得很坦然，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。
这话一出口，饭桌上的空气瞬间凝固了。婉儿紧张地看了我一眼，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我的手。林建国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，似乎想掩饰自己的尴尬。
刘梅的筷子“啪”地一声停在了碗沿上。
她盯着我，看了足足有十秒钟，那眼神里最初的客套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失望。
“关掉了？欠了钱？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，“欠了多少？”
“大概……还有几十万吧。”我报出了一个精心计算过的数字。这个数目，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，是一笔巨大的负担，但又不至于让人彻底绝望，正好卡在了一个最能考验人性的位置上。
“几十万……”刘梅的嘴角向下撇了撇，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嘲讽，“小陈啊，你今年也不小了吧？二十七还是二十八了？”
“二十八了，阿姨。”
“二十八岁，没工作，没房子，没车子，还背着几十万的债。”她每说一个字，都像是在我身上贴一张标签，然后慢条斯理地总结道，“你就凭这个，来跟我女儿谈未来？”
气氛，在这一刻，彻底降到了冰点。
第二章 桌下的手
“妈！你说什么呢！”婉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，她猛地站了起来，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，“陈旭他只是一时遇到困难了！谁还没有个低谷的时候？我相信他很快就能重新站起来的！”
刘梅冷笑一声，看都没看自己的女儿，依旧死死地盯着我：“站起来？拿什么站？现在的年轻人，眼高手低，总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。小陈，我不是看不起你，我是过来人，我比你们懂生活有多难。爱情不能当饭吃，浪漫也换不来奶粉钱。我辛辛苦苦把婉儿养这么大，不是让她跟着别人去吃苦受罪，去替别人还债的。”
她的声音不大，但每个字都像一根针，扎在婉儿心上，也扎在我的耳朵里。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。我在她的眼睛里，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女儿未来的焦虑，也看到了那种被现实磨砺出来的、根深蒂固的精明和势利。她的话很难听，但站在她的立场，似乎又无可厚非。
林建国在一旁拉了拉刘梅的衣袖，打着圆场：“哎，少说两句，孩子第一次上门。困难都是暂时的，年轻人有能力，肯奋斗，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好起来？怎么好？你说的倒轻巧！”刘梅一把甩开丈夫的手，火力更猛了，“林建国，你就是个老好人，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！咱们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吗？就这么一个女儿，我能不为她多想想吗？”
她转过头，再次对准我：“小陈，我问你，你现在住哪儿？”
“我在城中村租了个单间。”我如实回答。
“一个月房租多少？”
“算上水电，一千二。”
“那你现在靠什么生活？”
“打点零工，也接一些设计类的私活，每个月收入不太稳定，大概四五千块钱。”
刘梅听完，拿起桌上的餐巾纸，慢悠悠地擦了擦嘴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“四五千？还不太稳定？”她摇了摇头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，“小陈，你知道现在申城的房价多少钱一平吗？你知道养一个孩子要花多少钱吗？你知道人情往来，生病住院，哪一样不需要钱？你连自己都养不活，还想娶我女儿？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桌子下，婉儿的手握得我更紧了。她的手心冰凉，还带着细微的颤抖。我能感受到她的愤怒、委屈和无助。
这一刻，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冲动，想立刻结束这场荒唐的戏码。我想告诉她们，她们口中这个“一无是处”的男人，在城中心有不止一套大平层；她们担心的几十万债务，不够我车库里一辆车的一个轮子。
但我忍住了。
因为我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个雨夜。
那是我和婉儿在一起的第三个月，也是我“破产”后最“落魄”的一段时间。那天我故意说自己最后一个活儿的尾款没结，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了。我们撑着一把伞在路边等公交，雨水打湿了我的半边肩膀，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我看着婉儿，试探性地问她：“婉儿，你会不会觉得，跟着我特别没意思？没有烛光晚餐，没有名牌包，连打车都得犹豫半天。现在……我可能连房租都付不起了。要不，我们……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，婉儿就突然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用她那双清澈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我。
雨夜的路灯下，她的脸庞显得格外认真。
她踮起脚，用她冰凉的手捧住我的脸，一字一句地对我说：“陈旭，你听着。我喜欢你，不是因为你能给我什么，就是因为你是你。钱没了可以再赚，工作没了可以再找，只要我们在一起，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？”
她顿了顿，吸了吸鼻子，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：“你要是再敢说这种丧气话，再敢说‘要不我们算了’，我就……我就真的不理你了。”
说完，她就在冰冷的雨里，给了我一个温暖得足以融化一切的拥抱。
那一刻，我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。
这个拥抱，这份信任，是我在过去那些纸醉金迷的日子里，从未体会过的珍贵。这也是支撑我将这场测试进行到底的唯一动力。
我必须为她负责，为我们的未来负责。我需要确切地知道，她所处的这个家庭，到底是一个可以同甘共นอก的港湾，还是一个只能共享福的利益场。
想到这里，我反手握紧了婉儿的手，用我的体温去温暖她。
然后，我抬起头，迎上刘梅审视的目光，语气平静但坚定地开口了。
“阿姨，您说的这些，我都明白。我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，给不了婉儿优越的物质生活。但是，我有一颗爱她的心，也有一双愿意为她奋斗的手。我向您保证，三年，不，最多五年，我一定能把债还清，给她一个稳定的家。我今天来，是真心实意地想娶婉儿，希望您和叔叔能成全我们。”
我站起身，对着刘梅和林建国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第三章 两万块的“体面”
我的表态，并没有让刘梅的脸色缓和下来。
她端起茶杯，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叶沫子，慢悠悠地喝了一口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：“小陈，不是阿姨说话难听。保证、承诺，这些东西是最不值钱的。我年轻的时候，婉儿他爸也跟我说过不少好听的。结果呢？我们奋斗了一辈子，到现在还挤在这个六十平米的老破小里。”
林建国在一旁尴尬地咳嗽了两声，想反驳，却被刘梅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。
“你说的五年，太久了。我女儿的青春等不起。”刘梅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，发出一声脆响，像是某种最终裁决的槌音，“婉儿今年二十五，再过五年就三十了。女人最好的年华就这么几年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陪你在出租屋里耗着。”
婉儿的眼圈红了，她拉着我的手，倔强地对她母亲说：“妈，我愿意等！我不在乎住出租屋，我只要跟他在一起！”
“你愿意？你懂什么！”刘梅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，声音也拔高了八度，“等你吃了上顿没下顿，等你孩子生病了掏不出医药费，等你看着你那些同学朋友一个个住洋房开好车，你再跟我说你愿不愿意！到那时候，你哭都来不及！”
“我不会的！”
“你就是被他灌了迷魂汤了！”
母女俩的争吵让整个客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。我夹在中间，成了那个引爆矛盾的导火索。
林建国在一旁急得团团转，不停地劝着：“好了好了，都少说两句，有话好好说，别伤了和气。”
可正在气头上的刘梅哪里听得进去。她似乎觉得，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我这个“穷小子”的出现，打破了她为女儿规划好的人生蓝图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似乎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。她不再理会哭泣的婉儿，而是将目光重新锁定在我身上，那眼神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。
“行了，吵下去也没意思。小陈，既然你今天上门了，我也给你个准话。”
她顿了顿，像是在斟酌用词，但说出口的话却比刀子还锋利。
“我们家婉儿，虽然不是什么金枝玉叶，但也是我们夫妻俩的掌上明珠。从小到大，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。按理说，你现在这个条件，根本就没资格坐在这里跟我谈婚事。”
我静静地听着，没有插话，面色平静。
我的平静似乎让她有些意外，但更多的是让她觉得我“脸皮厚”。
她继续说道：“不过呢，看在婉儿真心喜欢你的份上，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。结婚，也不是完全不能谈。”
婉儿听到这话，停止了抽泣，脸上露出一丝希冀。
然而，刘梅接下来的话，却将这丝希望彻底打得粉碎。
“彩礼，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，也是男方诚意的体现。我也不多要，我那些老姐妹的女儿，嫁的好的，彩礼都是几十万上百万，还不算房子车子。咱们不跟人家比。”
她伸出两根手指，在我面前晃了晃。
“就你现在这个样子，也别谈什么三金五`金了，没那个必要。彩礼，就两万吧。”
“两万？”婉儿失声叫了出来，满脸的不可思议。
这个数字，在如今的申城，可以说是一种侮辱。这不是嫁女儿，更像是打发一个乞丐。
刘梅却仿佛没有看到女儿震惊的表情，自顾自地往下说，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“宽宏大量”：“两万块，不能再多了。这钱，我们家也不要，就当是给你个体面，让你置办点结婚用的东西。也算是……给我家婉儿一个交代。”
“体面？”我几乎要气笑了。用两万块钱，来买断我的人格，买断我和婉儿的感情，这叫“体面”？
“妈！你怎么能这么羞辱人！”婉儿气得浑身发抖，“陈旭是没钱，但他有骨气！你这么做，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！”
“我羞辱他？我这是在点醒他！”刘梅的声音越发尖利，“他要真有骨气，就不该在自己一穷二白的时候来拖累你！两万块，我都觉得给多了！他现在欠着几十万的债，这两万块给他，说不定转手就拿去还债了！”
“你……你不可理喻！”婉儿气得说不出话来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，示意她冷静下来。
然后，我抬起头，直视着刘梅那双刻薄而精明的眼睛。我的内心，那头被我压抑了一年多的猛虎，终于开始苏醒了。
这场测试，是时候结束了。
我原以为，我至少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丝对女儿幸福的纯粹考量，哪怕夹杂着物质的担忧。但我错了。我看到的，只有赤裸裸的算计和鄙夷。她根本不关心婉儿是否幸福，她只关心自己的面子，只关心女儿能不能成为她向外炫耀的资本。
她用最伤人的方式，去践踏一个年轻人本就脆弱的自尊，去考验一段本就纯粹的感情。
那么，就别怪我用最直接的方式，来回应她的“好意”了。
第四章 摊牌时刻
我缓缓地站起身，整个客厅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。
婉儿担忧地看着我，生怕我一时冲动，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。林建国一脸无奈，欲言又止。而刘梅，则抱着双臂，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，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冷笑，仿佛在等着看我如何灰溜溜地收场。
“阿姨，”我开口了，声音不大，但异常清晰，“您说的对，结婚是大事，诚意最重要。彩礼，确实是诚意的体现。”
刘梅挑了挑眉，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“上道”。“算你还明白点事理。”
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两万块，我今天确实没带在身上。不过，我为您和叔叔，还有婉儿，准备了另外一份‘诚意’。”
“另外一份？”刘梅嗤笑一声，“怎么，你还想打欠条啊？我告诉你陈旭，我们家可不认这个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没有再跟她争辩，而是径直走到了窗边。
婉儿家的窗户正对着小区的主干道。从这里望下去，可以将楼下的情景一览无余。
我掏出手机，那是一部我用了一年多的国产旧手机，屏幕上还有几道划痕。我当着刘梅的面，解锁屏幕，找到了一个备注为“张叔”的电话，拨了出去。
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“喂，小陈总，事情办完了？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恭敬的男声。
“张叔，还没。”我淡淡地说道，目光却透过窗户，望向了楼下那片昏暗的路灯，“可以开始了。把车灯都打开吧，动静弄大一点。”
“好的，小陈总，保证完成任务！”
挂断电话，我转过身，重新看向一脸莫名其妙的刘梅。
“阿姨，您刚才不是说我没有诚意吗？”我微微一笑，“我的‘诚意’，现在应该已经到楼下了。或许，您可以亲眼看一看。”
“你的诚意？”刘梅脸上的讥讽更浓了，“停在楼下那辆破二手大众就是你的诚意？陈旭，你别在这儿故弄玄虚了，我没时间跟你演戏。”
我知道，她指的是我今天开来的一辆为了演戏而特意买的二手车。
“不，”我摇了摇头，笑容里多了一丝玩味，“我说的是，大众后面那些。”
我的话让刘梅愣了一下，她下意识地朝窗外瞥了一眼，但很快又转了回来，显然认为我是在虚张声势。
只有婉儿，她了解我。她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。她看着我，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。
我没有再多说，而是走到她身边，朝她伸出了手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：“婉儿，你愿意下楼，看看我为你准备的，真正的聘礼吗？”
就在这时，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而雄浑的引擎轰鸣声。
那声音，不是一辆车，而是一整个车队！
轰鸣声由远及近，整齐划一，像滚滚而来的闷雷，让整个老旧的居民楼都似乎在微微震颤。
紧接着，一道道刺眼的光柱冲天而起，将楼下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！
“怎么回事？地震了？”林建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。
刘梅也皱起了眉头，一脸不耐烦地站起身，嘴里嘟囔着：“谁家啊，大半夜的这么不消停。”
她一边说着，一边不情愿地走向窗边，一把拉开了那层薄薄的窗帘。
下一秒，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当她拉开窗帘，看到楼下那条被刺眼灯光瞬间照亮的钢铁长龙时，她脸上的嘲讽和不耐烦，一瞬间凝固了。
第五章 凝固的表情
楼下，小区那条本就不宽敞的主干道上，不知何时，已经整整齐齐地停满了一排崭新的黑色轿车。
每一辆车都造型流畅，气势磅礴，车头那个标志性的、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欢庆女神立标，在雪亮的车灯照射下，显得格外夺目。
劳斯莱斯。
而且不是一辆，是整整二十辆！
二十辆崭新的劳斯莱斯幻影，像一队沉默而威严的卫兵，将我那辆破旧的二手大众夹在中间，显得后者像个误入巨人国的小丑。每一辆车旁边，都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、戴着白手套的司机，他们身姿笔挺，面无表情，仿佛在等待国王的检阅。
这阵仗，别说是在这个老旧小区，就算是在申城最顶级的富人区，也足以引起巨大的轰动。
此刻，小区的宁静已经被彻底打破。一扇扇窗户被推开，一个个脑袋探了出来，楼下很快聚集起了一群看热闹的邻居，议论声、惊叹声、手机拍照的“咔嚓”声，汇成了一片嘈杂的声浪。
“天哪！这是什么情况？哪家结婚啊？这排场也太大了！”
“全是劳斯莱斯啊！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豪车！”
“快看快看，好像是从咱们这栋楼上下来的！”
所有的声音，都像潮水一样涌进客厅，却又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隔绝开来。
客厅里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林建国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，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，摔得粉碎，他却浑然不觉。
婉儿也惊呆了。她看看楼下那夸张到近乎不真实的车队，又看看我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。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，仿佛在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。
而刘梅，她整个人就像一尊被瞬间风化的石像，僵硬地扒在窗沿上。
她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，变得一片煞白。那双刚刚还充满鄙夷和刻薄的眼睛，此刻瞪得滚圆，瞳孔里倒映着楼下那一片璀璨的灯海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恐惧。她的嘴唇哆嗦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我能想象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。
一个在她眼中连两万块彩礼都拿不出的穷光蛋，一个她肆意羞辱、认定会拖累自己女儿一辈子的“失败者”，现在，却用一种她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方式，给了她最响亮、最彻底的一记耳光。
这记耳光，无声，却震耳欲聋。
我缓缓走到她的身后，声音依旧平静，但每个字都像重锤，敲击在她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。
“阿姨，现在，您觉得我的诚意，够吗？”
刘梅的身体猛地一颤，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，双腿一软，差点瘫倒在地。她扶着窗框，艰难地转过身来，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她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充满了颤音，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，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丝绒盒子。
我走到婉儿面前，在三双截然不同的目光注视下，单膝跪地，打开了盒子。
盒子里，一枚硕大的粉色钻石戒指，在客厅的灯光下，折射出梦幻般的光彩。那是我特意从南非拍回来的，取名“婉儿之心”。
我仰起头，望着我心爱的姑娘，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，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冲击。
我的声音，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真诚。
“婉儿，对不起，我骗了你一年。我叫陈旭，这没错。我爱你，更是千真万确。但我不是一个破产的穷小子。”
我顿了顿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我所拥有的一切，都远超你的想象。我这么做，只是想找到一个像你一样，愿意在我‘一无所有’时，依然爱我、不离不弃的女孩。现在，我找到了。”
“所以，林婉儿女士，”我举起戒指，目光虔诚而热烈，“你愿意嫁给我这个，除了钱什么都没有的‘穷光蛋’吗？”
整个世界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，只剩下我和她。
我看到，婉儿的眼泪，再一次夺眶而出。但这一次，不再是委屈和伤心，而是夹杂着震惊、释然，以及被欺骗后的一丝复杂情绪。
她没有立刻回答我，而是猛地转过头，看向了她的母亲。
那一刻，刘梅的脸，比哭还难看。
第六章 最后的选择
客厅里的气氛，尴尬到了极点。
刘梅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，她看看我，又看看楼下那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车灯，再看看我手中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，嘴唇翕动了几下，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那个……陈旭啊，不，陈总……”她搓着手，小心翼翼地朝我走过来，语气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，“你看这事闹的，都是误会，天大的误会！阿姨这……这不是不知道您的情况嘛！阿姨是刀子嘴豆腐心，刚才说的都是气话，是想考验考验你对我们家婉儿是不是真心的！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！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还处于呆滞状态的林建国，“老林，你快说句话啊！”
林建国如梦初醒，张了张嘴，却只说出一句：“这……这真是……”
刘梅这番变脸的速度，堪比川剧。
我心里冷笑，考验我？用那种羞辱人的方式？这话，她自己信吗？
我没有理会她，甚至没有看她一眼。我的目光，始终专注地凝视着婉儿，等待着她的答案。
今天的主角，从来都不是刘梅，而是婉儿。
这场戏，因她而起。现在，也该由她来决定，如何落幕。
婉儿没有说话，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眼神很复杂。我知道，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。被欺骗的愤怒，真相大白的震惊，以及对我这份苦心的感动，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，让她一时间难以抉择。
刘梅见我毫不理会她，急了。她快步走到婉儿身边，拉着女儿的手，语气急切地劝道：“婉儿，你还愣着干什么呀！陈总跟你求婚呢！多好的孩子，多大的诚意啊！快答应啊！你这孩子，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！”
她一边说，一边拼命给婉儿使眼色，那样子，仿佛婉儿只要说一个“不”字，就是天理难容的大罪。
“妈！”婉儿终于开口了，她甩开刘梅的手，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失望，“你别说了。”
她看着自己的母亲，一字一句地问道：“如果今天，没有楼下这些车，没有这枚戒指，陈旭还是那个欠了几十万外债的穷小子，你现在，还会是这个态度吗？你还会说他是‘好孩子’，还会让我‘快答应’吗？”
这番话，像一把尖刀，精准地刺破了刘梅最后那点可笑的伪装。
刘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你不会。”婉儿替她回答了，眼泪再次滑落，“你只会把他赶出去，然后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瞎了眼，对不对？”
刘梅狼狈地别过头，不敢看女儿的眼睛。
婉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然的笑容。她转过身，重新看向单膝跪地的我。
她慢慢地蹲下身，与我平视。
她伸出手，轻轻地抚摸着我手里的那枚钻戒，却没有拿起来。
“陈旭，你起来吧。”她的声音很轻，很柔。
我的心，猛地沉了下去。
我缓缓地站起身，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。如果她因为我的欺骗而无法原谅我，我也认了。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代价。
婉儿看着我，看了很久很久。
然后，她突然笑了，那笑容，像雨后的彩虹，带着泪痕，却无比灿烂。
她从自己的脖子上，取下了一条细细的红绳。红绳的下面，穿着一枚小小的、用易拉罐拉环做成的“戒指”。
那是我在和她交往第一个月时，在一个公园的长椅上，笨拙地用一个可乐拉环编给她的。当时我说：“等我将来有钱了，一定给你买个天底下最大最亮的钻石戒指。”
她当时却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，小心翼翼地收起来，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。后来，她怕弄丢了，就找了根红绳穿起来，一直挂在脖子上，贴身戴着。
现在，她将这枚廉价的、甚至有些硌手的“拉环戒指”，郑重地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。
然后，她抬起头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，就像我们初见时那样。
她说：“陈旭，我想要的，从来都不是什么最大最亮的钻石。我想要的，只是一个愿意为我做拉环戒指的你。”
她朝我伸出手，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：“所以，陈大老板，我的聘礼呢？你总不能就用一个拉环把我骗回家吧？”
我愣住了。
随即，巨大的狂喜淹没了我。
我重重地点头，将手中的丝绒盒子合上，塞进口袋，然后紧紧地、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。
“有！当然有！”我语无伦次地说着，“我的所有，都是你的聘礼！”
我们相视而笑，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。
身后，刘梅和林建国，像是两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背景板，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们。我知道，属于他们的那场戏，还没有结束。但属于我和婉儿的故事，已经翻开了崭新的一页。
【付费卡点】
我拉着婉儿的手，对她说：“走，我们下楼。”
婉儿点了点头。我们旁若无人地从刘梅和林建国身边走过，走向门口。
“婉儿！陈总！”刘梅终于反应过来，慌张地追了上来，一把拉住婉儿的胳膊，“你们要去哪儿啊？这……这婚事还没谈完呢！”
婉儿停下脚步，回头看着她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：“妈，没什么好谈的了。我的婚事，我自己做主。”
“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！”刘梅急得快哭了，“妈知道错了，妈刚才都是胡说八道！你别跟妈置气啊！陈总，您大人有大量，别跟我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……”
我停下脚步，转过身，第一次正眼看她。
“阿姨，”我打断了她的话，语气淡漠，“我今天来，是来向婉儿求婚，并且拜见我的岳父岳母。我尊重他们，是因为他们是婉儿的父母，养育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。但尊重，是相互的。”
我的目光扫过她，又落在一旁始终沉默的林建国身上。
“叔叔，阿姨，婉儿是个好女孩，她值得被全世界温柔以待，尤其，是来自家人的。我不希望我的妻子，将来会因为娘家的无理要求而感到为难和痛苦。所以，有些话，我想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。”
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，递到林建国面前。
“叔叔，这张卡里有一千万。不是彩礼，也不是给你们的。这是我替婉儿，孝敬你们二老的。密码是婉儿的生日。你们可以用这笔钱换个大点的房子，改善一下生活，或者存起来养老。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孝心，与我们之间的婚事无关。”
林建国看着那张卡，手足无措，接也不是，不接也不是。
刘梅的眼睛却瞬间亮了，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一千万！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！她想伸手去拿，却又不敢。
我看着她的样子，继续说道：“但是，我也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您说，您说！别说一个，一百个我们都答应！”刘梅忙不迭地说道。
“我的条件很简单，”我看着她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，“从今以后，我希望你们能真正地尊重婉儿，尊重她的选择，也尊重我。不要再用你们的价值观去绑架她的生活。我们可以常回家看看，可以一起吃饭，但我们的小家庭，希望你们不要过多干涉。”
“简单来说，钱，我来出。但婉儿的幸福和自由，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碰了。”
我的话，说得很不客气，几乎是撕破了最后一层脸皮。
刘梅的脸，青一阵紫一阵，难看到了极点。这番话，无异于是在告诉她，拿了钱，就闭嘴。这对一向强势、喜欢掌控一切的她来说，是巨大的羞辱。
但看着那张代表着一千万的银行卡，看着楼下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豪车车队，她所有的尊严和脾气，都被碾得粉碎。
最终，她艰难地点了点头，声音低得像蚊子哼：“我……我们知道了。”
林建国叹了口气，接过了那张卡，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：“陈旭，谢谢你。也……对不起。是我们，做得不对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没再多说什么。
我拉着婉儿的手，打开了门，在全小区邻居的注视下，走进了那片由车灯组成的璀璨星海之中。
第七章 余波与新生
我们离开后，婉儿家的那间小小的客厅里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林建国捏着那张薄薄的、却重如千斤的银行卡，坐在沙发上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。烟雾缭绕中，他那张总是带着和善笑容的脸，此刻写满了复杂的情绪，有羞愧，有感慨，也有一丝如释重负。
刘梅则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样，失魂落魄地坐在另一边。她一会儿看看桌上那两瓶她之前不屑一顾的五粮液，一会儿又看看窗外已经渐渐散去的车队留下的空旷，眼神空洞。
邻居们的议论声，还隐隐约约地从窗外飘进来。
“哎呀，老林家这是攀上高枝了啊！”
“可不是嘛，刚才那阵仗，我活了六十年都没见过！”
“我就说嘛，婉儿那孩子长得那么俊，人又好，肯定有福气。就是她那个妈，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，今天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？”
这些话，像一根根针，扎在刘梅的心上。她引以为傲的精明和算计，在今晚，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她不仅差点亲手毁了女儿的幸福，还把自己变成整个小区的笑柄。
“我……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很久之后，刘梅才喃喃地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茫然和颤抖。
林建国掐灭了烟头，重重地叹了口气：“你错没错，自己心里不清楚吗？刘梅啊刘梅，我跟你说过多少次，看人不能只看表面，不能只看钱。孩子们的幸福，比什么都重要。你就是不听！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刘梅面前，将那张银行卡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陈旭这孩子，不简单。他今天这么做，既是给我们留了面子，也是给我们敲了警钟。他把丑话说在了前头，以后，你要是再敢像今天这样对婉儿，对陈旭，你看他还会不会认我们这两个长辈。”
“这张卡，是女儿的孝心，我们收下。但是，我们的心态，也该改一改了。别再想着去掌控婉儿的人生了，她长大了，有自己的判断，也找到了一个能护她一生的好男人。我们该做的，是祝福，是放手。”
林建国的这番话，像一瓢冷水，终于让刘梅彻底清醒了过来。
她看着那张卡，又想起了婉儿最后看她时那失望的眼神，想起了陈旭那平静却充满压迫感的目光，眼泪，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
那眼泪里，有悔恨，有羞愧，也有一丝，为人母的释然。
……
而另一边，我开着车，载着婉儿，行驶在申城璀璨的夜景中。
车里放着她最喜欢的轻音乐，车窗外是流光溢彩的城市。婉儿一直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有些忐忑，不知道她心里是否还在怪我。
“还在生气吗？”我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婉儿转过头，看着我，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生气，”她轻声说，“就是觉得……像做梦一样。我爱上的那个，愿意陪我在雨里等公交，会为了一碗十几块钱的牛肉面而开心的陈旭，突然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。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。”
她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不过，有一点我很确定。”
“什么？”
她伸出戴着“拉环戒指”的手，握住了我正在开车的手。
“不管你是穷小子陈旭，还是大老板陈旭，你都是我的陈旭。这一点，永远不会变。”
我的心，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了。
“对不起，婉儿。”我认真地道歉，“我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你，测试你的家人。这对你，不公平。”
“没关系，”婉儿笑了，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，“虽然过程很……刺激，但结果是好的，不是吗？至少，让我妈也好好上了一课。而且……”
她俏皮地眨了眨眼：“我也证明了，我的眼光，是最好的！”
我们都笑了起来。之前所有的隔阂和不快，都在这笑声中烟消云散。
车子最终停在了黄浦江边的一处观景平台。
我牵着她的手，走下车。江风拂面，带着一丝凉意。对岸的灯火，璀璨如星河。
我从口袋里，重新拿出了那个丝绒盒子，打开。
“现在，可以正式地，重新求一次婚吗？”我看着她的眼睛，无比认真。
婉儿看着那枚粉钻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拉环，她笑了。
她没有让我把钻戒给她戴上，而是小心翼翼地将那枚“拉环戒指”取了下来，放进了丝绒盒子，与那枚璀璨的粉钻并排放在一起。
然后，她踮起脚，在我唇上，印下了一个轻轻的吻。
“我愿意。”她说，“从你为我戴上那个拉环的时候，我就已经愿意了。”
那一夜，江风很柔，月色很美。
我知道，属于我们的故事，才刚刚开始。而未来，无论贫穷还是富贵，我们都会紧紧握着彼此的手，一直走下去。因为我们都明白，一段感情里，最珍贵的，从来不是那些外在的物质，而是那颗无论在任何境遇下，都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的，真心。
全部评论 （0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