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宝能汽车展示中心的玻璃门，迎面就是悠宝利A3锃亮的车头——工作人员说这是“全新车型”，可那背后角落里落着薄灰的威马汽车，却像两个尴尬的问号。我上周刚去过这家位于深圳梨园路406号的展厅，销售小哥拍着胸脯说“威马被我们收了”，语气里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兴奋。但你瞅那两台威马停的位置，跟主展台的悠宝利隔着老远，活像被家长拽来见亲戚的熊孩子，透着股不情不愿的突兀。
更有意思的是，这边销售信誓旦旦说“收购完成”，转头威马破产重整管理人却跟记者打太极：“投资人是深圳翔飞。”可稍微扒拉一下天眼查，深圳翔飞的法人黄晶，同时也是昆山宝能汽车的实控人——这关系就像老王家的儿子在老李家公司当经理，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。想起去年威马刚暴雷时，我一在车企上班的朋友天天唉声叹气，说工厂流水线停得比心跳都快，谁能想到最后接盘的是同样一屁股债的宝能？
说到宝能的债，那数字看得人直犯晕——120多亿的被执行金额，够买多少辆新能源车啊。我有个在宝能上班的远房表哥，上个月还在家族群里吐槽欠薪，说现在去宝能中心找姚振华，得先过安保那道关，2号门常年关着，跟防贼似的。就这么个自身难保的主儿，居然要往威马砸百亿？法院4月刚批准重整计划时，我同事还调侃：“这哪是接盘，分明是俩落水的人抱一起下沉。”
但宝能偏要摆出“白衣骑士”的架势。招聘平台上那家“翔飞新能源”，招聘地点直接放在威马总部和工厂所在地，连总装技师的岗位都挂出来了，明摆着要招人复产。可业内人都在摇头——威马跟头部车企的差距，两年时间可不是百亿能填平的。就像我邻居前年买的威马，现在充电续航掉得比股票还快，而人家特斯拉两年砸的研发费，早就超过宝能这百亿投入了。
这边宝能忙着“救火”，自家后院也没闲着。6月那则辟谣声明我印象挺深，说“公司正常经营”，可没两天就删了。倒是悠宝利A3突然宣布下线，开始招加盟商。我打电话问了个做汽车经销的朋友，他说现在加盟政策还没谱，连定价都没定，就喊着“减轻经销商压力”——这感觉就像菜还没买，先吆喝着开席，心里真没点数吗？更绝的是他们说总产能百万级，温州工厂专门产威马，可现在连悠宝利的量产都没影呢。
最敢想的还是威马的规划：2027年卖60万辆，2029年推10款新车覆盖全球市场。我算了算，60万辆相当于现在某头部新势力两年的销量，就凭现在这研发断层和品牌口碑，这目标跟我侄子说“明天要当宇航员”差不多。但转念又想，姚振华当年在房地产玩得那么野，现在押注造车，说不定真有啥“野路子”？毕竟汽车圈这两年怪事多，谁也说不准。
最后说句掏心窝的话：宝能接盘威马，就像两个病人互相喂药。宝能想拿威马的资质和工厂续命，威马指望宝能的钱回血，但两边都背着一屁股债，这百亿投入到底是救命钱还是丧葬费？现在连重整管理人都不肯说注资到没到位。我突然想起展厅里那两台威马，落灰的车身上映着悠宝利A3的宣传海报，灯光一照，一半亮堂一半昏暗——这到底是新生的曙光，还是落幕前的回光返照？或许在2025年的汽车寒冬里，这场豪赌从一开始，就没给任何人留退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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